聞聲,南慕瓷的心一下子高懸起來,昨晚因為醉酒而來的頭疼,也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怎麼了?!”
她一下子抓住了戎賀的手。
戎賀麵色凝重,沉著聲音全盤托出。
“是這樣,昨天霍少自從聽了淺星小姐寄給他的錄音筆。知道當年霍夫人死亡的真相之後,整個人就一直不對。昨晚......”
南慕瓷沒等他把話說完,就心急如焚地打斷了他。
“說重點。”
戎賀的聲音頓時低了下去。
“當年對霍夫人施/暴,被霍老抓住,按了不同罪名送進監獄,幸存下來的兩個男人找到了。還有,其他雖施/暴但已經故去的幾個人的墳地也找到了。霍少沒讓我跟著,自己帶人去了。”
南慕瓷聽得一陣陣心驚,意識到霍欽衍接下來可能會做的事情,一股致命的冷意從腳底一路竄了上來。
她抬手用力扶住門框,努力讓自己站穩身體。
“他去了哪兒?”
“墳地,郊區,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他最後還能會去公海。”
......
淩晨郊外,一處偏僻地墓地裏,一片森冷陰寒,隻有最靠近下方的兩處墳地,一聲接一聲地,傳來工具不斷落在墓碑上尖銳刺耳的聲音。
借著燈光打落的光線,一群手下賣力地打砸著墓碑。
推到,砸碎,拋開,扒開。
霍欽衍冷肅駭人的身材直直地立在森冷的夜色裏,眼底流轉著猩紅的嗜血和冷沉,看著手下隨意拎在手中的骨灰,視線落在被推倒的墓碑上,陰寒一笑。
“不虧是好兄弟,連傷人坐牢死了都在一起。如此親密,若是貿然分開,豈不是對不起他們?”
身邊幾個高大的手下立刻聽懂了他的意思。
“霍少放心,我們一定給這兩兄弟找個最好的歸宿。黃土之下,不是他們的選擇。”
直到霍欽衍轉身離開,隱約還能聽到手下在談論。
“要我說,直接糞水裏一撒,惡心還省事,霍少肯定滿意。”
“不!我能弄來一種特殊的儀器,兄弟兩個這麼要好,那就放在一起,找人固定在位置最臭的下水道裏,長年累月被臭水衝刷,讓他們連胎都沒法投。”
“......果然你最狠。”
一個小時後。
暗沉無光的海麵上緩緩地翻湧著一層層的浪花,一望無際的海水黑沉沉的一片,看不到邊。
遠處,卻有一簇明亮的星火,由遠及近,從公海的方向緩緩駛來。
是一艘遊艇。
燈火越來越亮,遊艇越來越近,遊艇後方更是傳來一聲接著一聲撕心裂肺淒厲的嚎叫聲。
遊艇在碼頭停靠,霍欽衍一身黑衣白褲,長身玉立,氣質卓然地從遊艇上緩緩走下來,森冷嗜血的臉微微側向身邊的手下,沉聲問道。
“死了沒?”
手下看了眼後方,隱約嗅到一股慘烈的血腥味,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冷靜回答。
“回霍少,還有半條命。那片公海常有大型魚類出沒,被......”
霍欽衍狠狠眯了眯眼睛,慢條斯理地帶上白手套,沒等手下說完,就邁步往棧道的另一頭走去,沉沉說道。
“沒死就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