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了,自從三哥去世,她的情緒一直克製內斂得很好。
可碰到這個男人不過十分鍾,她覺得自己已經分分鍾奔走到爆發的邊緣了。
他以為他是誰?
以為自己有些能力,身形和三哥相似,不小心被綿惜認錯了一次,就想代替接手一個孩子對父親所有的思念和感情,無恥!
南慕瓷越是憤然,對比,傅南霆越是淡然從容,氣定神閑。
他抬頭淡淡地掃了南慕瓷一眼,就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既然媽媽不樂意,那就不叫。”
他轉而看向綿惜,又笑了起來。
“但為了讓小丫頭對爸爸的思念有個寄托,咱們想個折中的辦法?”
綿惜看著他,一雙眼睛晶亮,眼底滿滿都是兩年多以來沒有過的期待和興奮。
下一秒,傅南霆彎腰將綿惜一把抱了起來,看似在皺眉思考,實則嘴角勾著笑,“按輩分算,我是你爸爸的表哥。按照你奶奶老家的說法,你還可以叫我一聲叔爸。”
“不叫爸爸,叫叔爸,怎麼樣?”
綿惜實在是太想念自己的爸爸,也覺得眼前的傅南霆太像太像爸爸了,當即緊緊地攀著他的脖子,一下子響亮地叫了出來。
“叔爸——”
“乖,叔爸帶你去吃飯,嗯?”
“好耶!”
南慕瓷:“......”
一大一小達成一致,傅南霆這才轉頭看向南慕瓷,似笑非笑地問了句,“這種決定,弟妹可還滿意?”
說完,抱著綿惜直接走了。
“喂,你們......”
南慕瓷剛想追上去,卻被一旁的戎賀一把拉住,壓低聲音小聲問,“慕瓷,你們家小妞兒,有多久沒這麼高興了?”
她張嘴想說什麼,心口卻忽而湧上一陣酸楚。
多久?
自從三哥去世,綿惜雖然看似在一路快樂無憂地成長,但思念爸爸的心卻從來沒有停過。
南慕瓷像是瞬間被點了穴,站在原地沒了動靜。
可......
“即便綿惜喜歡他,到底也是第一次見麵,綿惜就這麼......”
“他到底是綿惜的叔爸,不是嗎?再說,”戎賀忽然意味深長地說了句,“這世上,唯有你和他,是最不可能傷害綿惜的。”
南慕瓷正探頭看向兩個人離開的方向,沒聽清他的話,當即皺眉回頭。
“你說什麼?”
戎賀頓時恢複正色,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沒有沒有,我是說,既然他接手霍氏的事情已經定了下來,接下來就要安排他的住處了。就是傅南霆這人一向挑剔,對自己的住處和女人尤其挑剔。慕瓷,你......願不願意割愛?”
割愛?
南慕瓷立刻警惕地看向戎賀,“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傅南霆一進南都,就看上了三處地方。霍家和南家老宅,還有悅府。如今你和老太太住在老宅,他雖然算是霍家的親戚,但好歹單身,不方便。不如,把悅府給他?”
聞言,南慕瓷心口狠狠揪了一下,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不行,悅府決不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