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顧景莫立即衝過去,抱住向安安,“你怎麼樣?”
“我的眼睛!”向安安手指間的鮮血越湧越多,幾乎染紅了她的整張臉,看著十分觸目驚心。
向晚白也嚇了一跳,急忙下床來。
她不是故意的,而且她也並沒有對準向安安的臉扔花瓶,是向安安自己撞上去的!
“我的眼睛……”向安安終於鬆開了雙手,她的一邊眼皮上,竟然當真留著一片陶瓷碎片!
“景莫,我的眼睛好疼啊!”向安安摸索著雙手,“景莫,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在這裏。”顧景莫抓住染血的雙手,扭頭大喊:“醫生!醫生!”
護士很快衝過來,見到向安安那一臉的慘烈,也被嚇得驚叫一聲:“天哪,怎麼會弄成這樣……”
“景莫,我好怕啊……”向安安脆弱喃喃著,纖瘦的身體晃了晃,軟軟昏倒。
“快,馬上帶去手術室處理!”護士上前來幫忙。
顧景莫推著輪椅,臨走前,轉過頭來,用恨得不殺了向晚白的眸光,死死盯著她:“向晚白,要是安安出了任何問題,我一定要你加倍償還!”
說完,他跟護士,很快消失在走廊裏。
向晚白扶著牆壁,臉色慘白。
明明就是向安安自己撞上來的,顧景莫也看見了,可他還是要追究她的責任,向安安永遠不會有錯,錯的人,從來都是她向晚白。
現在,向晚白傷到了眼睛,顧景莫會怎麼處理她?
以牙還牙的弄傷她的眼睛嗎?
不……光是想想,向晚白後背冷汗。
還有她腹中的孩子,顧景莫也不會放過的!
她要跑!
向晚白扶著牆壁,快步往外走,她必須現在就跑!
要不然,她一定會被顧景莫和向安安弄死的!
她才被抽了大量的血液,渾身虛軟,才沒走幾步,眼前便湧來一陣黑霧,頭暈目眩,她撐不住腳軟的身體,靠著牆壁,緩緩的跪倒下去。
閉緊眼睛,向晚白費力的緩過那貧血帶來的嚴重眩暈。
“你沒事吧?”一個男人扶住了她的手臂。
“沒事……”向晚白視線剛緩過一點,搖頭,再想起身,那男人卻先一步,粗暴將她扯起來。
“沒事就跟我走,老板吩咐我,帶你去手術室。”
“什麼手術室?”向晚白瞬間驚恐,撐大眼睛看去,這個男人,原來是顧景莫身邊的保鏢!
“你放開我!”她掙紮起來,“我不跟你去,你放開我!”
男人鐵爪一樣緊緊鉗製著她,讓向晚白根本掙脫不開,反而弄得自己更加眩暈虛弱。
她氣喘籲籲,眩暈得幾乎暈厥,終究還是讓人拖拽到了手術室門口,重重扔在地上。
幸好,並不是什麼流產手術室,而是外傷手術室。
顧景莫就坐在門口的休息椅上,冷冷的盯著她,眼底的怒氣和恨意,濃如實質。
向晚白渾身發冷,心尖澀痛,隻能解釋:“景莫,你剛剛也看見了,我根本沒有對著向安安扔花瓶,是她自己撞上去的啊!”
顧景莫麵色不動,陰狠無比:“向晚白,你別找借口了,你對安安的殺心,從來就沒有變過!我真後悔,後悔當初怎麼就沒弄死你這個賤貨!”
向晚白呼吸一窒,手指無意識的攥緊,幾乎刺破掌心。
“我也後悔。”她盯著顧景莫殘忍的眸子,眼圈發紅,湧出淚水,崩潰又憤怒。
她用力大喊道:“我後悔當初喜歡上了你!這些年,我在你身上付出的那些感情,還不如拿去喂狗!顧景莫,你就是個惡魔,全天下最殘忍,也最愚蠢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