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溝裏,本來是一名女子大戰七個蒙麵男子,可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那女子已經殺掉五人,正在追殺另外兩個。
龍晏擰著一把劍,沿著山坡緩緩溜下去,躲在一棵大樹後麵。
等到龍晏迂回到位,那個金劍門女弟子又殺了一人,正瘋狂追殺最後一個。
這個蒙麵男子已經少了一條左臂,拚命朝山梁上爬上來。
龍晏緩緩移動身子,擋住那個金劍門女弟子的必經之路。
有心算無心,又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絕逼是暗殺的好光景。
擔心出劍驚動對方,龍晏把長劍緩緩遞出去,利用草叢遮擋劍刃,等著那女弟子自己撞上來。
金劍門女弟子閃身而過的瞬間,龍晏右腕的勁力往外一吐,頓時刺了個透心涼。
龍晏右手還沒有鬆開劍柄,左手的短劍已經斜揮而出!
唰——
短劍寒芒一閃,掠過金劍門女弟子的脖子,一顆人頭飛下山坡。
龍晏身子一探,把女屍的儲物袋、長劍攝進玄晶鐲。
不能怪龍晏心狠手辣,他被山梁上那個女弟子臨死一擊整怕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不砍掉對方的人頭,龍晏實在是不放心。
噗嗵——
蒙麵人力氣耗盡,看見金劍門女弟子人頭飛起,頓時軟倒在地暈過去。
把蒙麵巾拉開,是十八、九歲的小夥子,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白,似乎是常年不見光造成的。
龍晏幫他盤膝坐好,一掌拍在後心渡過去一絲真氣。
兩個呼吸之後,這人長籲一口氣睜開眼睛。
龍晏蹲在這人麵前,故作輕鬆地問道:“說說吧,為何深更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裏打死打活?”
小夥子很謹慎:“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龍晏故意顯得很無所謂:“我是誰不重要,你是誰也不重要。自古常言,好男不和女鬥,你們的對手為何都是女人?”
這是明知故問,也是心理戰的前奏。
不管什麼人,保護自己的隱私很謹慎,揭露敵人的底牌很樂意。
果然,小夥子說話利索多了:“她們是金劍門弟子,為首的那兩名女子,乃是金劍門冰川三十六妃之二。山梁上那名女子,名字叫曹十六娘。你剛才所殺者,名字叫邱十七娘。”
龍晏大感奇怪:“沒聽說金劍門有皇帝,怎麼會有三十六個妃子?”
這是他心中的疑問,因為席月是沒出閣的女子,上次沒好意思多問男女之事。
小夥子搖搖頭:“三十六妃,乃是金劍門門主夫人的親傳弟子。稱妃子,倒也不一定非得是皇帝的女人,因為金劍門的門主,地位遠高於世俗皇帝。”
龍晏大吃一驚:“聽你這話的意思,門主夫人的親傳弟子,都是門主的女人?”
小夥子點點頭,又搖搖頭:“江湖上如此傳言,具體如何我也不知。”
龍晏亮出一把短劍:“這是你的短劍,劍柄上的拾壹,應該有特殊意義吧?”
小夥子突然緊張起來:“不要因為救了我,就想從我口中探聽消息。”
龍晏又拿出一把短劍:“我雖然出手相救,但來晚一步,壹號已經被殺。你們一行十八人,隻剩你半條命了。”
小夥子渾身一抖,突然給龍晏跪下:“少俠救命之恩,我是報不了的。我臨死之前有一事相求,還請少俠俯允!”
龍晏不置可否:“說說看,如果力所能及,我盡可能辦到。”
少年反手一指山梁:“少俠,山梁上的壹號,是我們這一組的大師兄,他手上有一枚戒指,懇求少俠送到吉隆山脈。這是不情之請,我來世做牛做馬報答!”
龍晏大吃一驚:“兄弟,據我所知,金劍門女弟子胡二娘,在十天前趕到四千八百裏之外的吉隆山脈!”
噗——
一驚之下口噴鮮血,小夥子變得搖搖欲墜,神情變得萬念俱灰,終於說出了事情經過,還有自己最後的請求,然後揮掌拍碎了自己的天靈蓋。
原來,十八個黑衣蒙麵人,來自神秘組織“護.法堂”,也是最後的精英弟子。
這個護.法堂來頭可不小,乃是五百年前覆滅的聖丹城護.法堂後裔!
五百年前,聖丹城嗅到宗門即將覆滅的死亡氣息,立即開始部署善後計劃。
第一,大長老席青囊是青年一代的佼佼者,而且是聖丹城第一丹師。一旦聖丹城覆滅,振興宗門的希望就在他身上。
為此,聖丹城高層派出三路疑兵,掩護席青囊悄然潛入西北荒漠,肩負著重振宗門的曆史重任。
第二,一個籬笆三個幫,僅僅一個席青囊是不行的,必須給他預留一支衛隊,才能應付各種危險局麵。
聖丹城高層挑選兩千八百名精英弟子,而且是男女各半組建護.法堂,分批秘密遷移到四千多裏外的備用基地,也就是吉隆山脈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