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管家將參片取來,康老太爺將東西塞入她的懷中,目送她離開。
梁氏一路都十分沉默,並無與喬綿多說什麼。
喬家的新院子十分的小,隻有一進。
正房三間,一間待客,一間是喬積與梁氏的睡房,一間是喬積的書房,兩間耳房成了倉庫,卻是空空蕩蕩的。
東西廂房各三間,喬綿與喬菲各自西廂中挑了一間。
如今整個喬家都是空空蕩蕩的,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喬綿到家,剛剛放下包裹,便聽梁氏道:“阿綿,今天你去買菜。”
喬綿點頭,“不知市場在何處,需要買些什麼?”
“你出門問問附近的鄰居,便知了。
家裏什麼都沒有,柴米油鹽醬醋茶都是需要的。”
喬綿點頭,“我知道了。”
梁氏見她答應下來,卻不見她離開,不由蹙眉,“你還不快去?我還等著你回來做飯。”
喬綿腳步未動,隻道:“繼母還沒有將今日的夥食費給我,我如何買東西?難道繼母買東西都是不要錢的嗎?”
梁氏惱羞成怒道:“你身上難道沒有錢嗎?一家子幹什麼分得那麼清楚,你先墊著,等你父親發月銀了再給你。”
“那我與賣菜的說,等父親發月銀再將錢給他們?”
梁氏大怒罵道:“你怎就這般自私,你身上有錢,為何不能拿出來用著先?
果然是康家的種,眼睛隻能看到利益。”
喬綿眼神暗了暗,“你剛剛說什麼?”難道眼前隻能看到利益的人,不是他們嗎?
梁氏對上喬綿的目光,隻覺通體發寒,“你你想幹什麼?”
喬綿每進一步,梁氏便忍不住後退兩步,直到退無可退,看著喬綿逼近她,在她耳邊低語,“你們既然看不起康家,那便將這些年來,吃用康家的都吐出來吧。”
正在花期的少女,本應是天真爛漫的。
可喬綿在她耳邊說話的時候,梁氏隻覺是有條毒蛇盤旋在她的身上,一雙綠眼泛著光,蛇信在她身周探測,仿佛下一刻便要將她吞吃入腹。
梁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我們是……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
喬綿心中冷笑,“那不知繼母打算給我多少錢去買東西呢?”未等梁氏說話,她又道:“難道繼母和那些小販也是一家人?
也不必分得那麼清的那種?”
梁氏恨得咬牙,她怒吼道:“你在胡說什麼?”
女子出嫁從夫,哪怕是娘家父母兄弟,都不能稱為一家人。
喬綿這是暗指她和那些小販有染!
好生惡毒的一個丫頭。
喬綿故作懵懂的看向她,“難道不是嗎?繼母去買東西都不用給錢的呢!”
想坑她,做夢。
看著梁氏身後轉角處的那片衣角,喬綿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繼母與那幾位小販是不可以告訴爹爹的一家人關係嗎?
繼母為何要這般生氣?
我娘便是出生商戶,爹爹也從未嫌棄我娘。
更何況繼母隻是與他們是一家人。”
喬積從轉角處走出,看向二人,問道:“什麼一家人?”他緊盯著梁氏,冷聲問道:“你與哪些男子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