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夫人歎了口氣,“阿綿,你在害怕。”
她在害怕?
喬綿愣了愣,她看向康老夫人,眼中帶著茫然道:“外祖母,我沒有害怕。”
康老夫人搖了搖頭,“你在害怕,你害怕自己出事後,我與你外祖父撐不下去。
可是你要知道,這世間最難測的便是人心。
與其期待我們能過繼一個好孩子,倒不如你自己強大,來保護我們。”
她的目光堅定,“別人家的孩子,如何能比上自己的親骨肉?
便是我們真尋到適合的人選,也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我們利用他支撐門戶養老,他利用我們得到家業而已。”
喬綿沒有想到外祖母能想得那麼通透,“可是外邊那些人……”那日喬積的態度,像是一根刺般紮在她的心口上。
康老夫人不在意的笑了笑,“我們家有錢,無需求人。想見誰便見,不想見便不見。
會走到我們麵前來的,哪怕背後說的多難聽,也不敢當著我們的麵說。”
她摸了摸喬綿的腦袋,輕笑道:“我們家立家之本便是那些金山銀山,你若是將這些東西送與旁人,才會寸步難行。”
喬綿明白了,前世她雖然霸道,卻沒立起來,所以那些丫鬟婆子方才敢那般待她。
二人用過飯,喬綿又將今日喬菲被官差壓走的事情說了一遍,康老夫人微微蹙眉,“你打算怎麼做?”
喬綿冷聲道:“讓喬菲在裏麵待上幾日,我看她還能不能撐得住那張嬌弱的麵孔。”
“你不喜她?”
喬綿點頭,“前世的事,我懷疑她也有份。”甚至有可能她就是主謀。
康老夫人沉吟道:“讓今日看見的人都閉嘴,你回到喬家,隻說她被抓走便可。”
喬綿有些詫異,“但喬積他們肯定能猜到真相。”
康老夫人冷哼一聲,道:“便是猜到又如何?他們敢給你臉色看嗎?
特別是你父親,他不要臉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喬綿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外祖母說得真對。
等吃完晚飯,我便回去,看看他們會如何待我?”
有外祖父外祖母在,她好像什麼事都不害怕了。
喬綿陪了康老夫人說笑了一下午,便回了喬家。
喬積上衙沒回來,家裏隻有梁氏一人,聽見聲響,她從廚房出來,卻隻見喬綿一人,不由蹙眉問道:“菲菲呢?”
在康家將康媛的嫁妝收回之前,喬菲出門可都是有四個大丫鬟,六個護衛跟著的。
如今她一人在外……
想到這,梁氏隻覺自己的心都被捏緊了。
喬綿漫不經心的說道:“她聚眾……說故事,被巡邏的衙差抓了。”
梁氏隻覺五雷轟頂,她嬌生慣養的菲菲,怎麼能去監獄這種髒地方?
她紅著眼,質問道:“那你呢?你怎麼沒事?你個賤人!”
她抬起手,便向喬綿臉上揮去,喬綿抓住她的手,冷冷問道:“繼母這是要做什麼?”
手腕被抓得生疼,梁氏想掙脫,卻掙脫不出來,便也作罷,她的一顆心還掛在小女兒身上,“便是我們這當父母的偏心了一些,你也不該怪到菲菲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