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便是要放這梁氏,也要過些日子。”
“許大人向來中立,並不站隊……”話說到這兒,他的臉色都白了,中立不站隊的人隻忠於皇帝,這喬綿身後站著的居然是……居然是皇帝?
“我該如何是好?若是將梁氏放了,會不會……”
見張大人終於醒悟過來,師爺鬆了口氣,道:“牢裏發生的事,大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是了,過幾日再將梁氏放了,便兩邊都不得罪。”
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
張大人歎了口氣,“當初我便不該接下這個案子。”此時再說這些話,早就是遲了。
喬菲出了衙門,隻覺滿心歡喜,母親要回來了,她再也不怕有人害她,母親定會護著她的。
秦小大夫看著喬菲那副開心的模樣,嘴角也不由跟著微微上揚。
“我送你回家吧?”他輕聲說道。
喬菲轉頭,歡喜道:“多謝您,以後我一定會報答您的。”
秦小大夫連連擺手道:“不用不用。”
“要的。”
***
康家。
康老夫人聽聞喬菲與秦小大夫所做之事,臉色瞬間黑了,“沒想到秦老大夫一生清明,到了晚年,這名聲卻要生生折在親孫子手中。”
她替秦老大夫不值,卻也氣憤秦小大夫所為。
喬綿的傷的確不重,但那是因為她運氣好。
難道就因為她的阿綿還活著,梁氏所做的一切便能掩蓋過去嗎?
若是被殺者僥幸逃過,那殺人便是無罪,那是否隻要殺人者有借口,便能殺人?
這哪兒來的歪理!
康老太爺聽聞此事,匆匆趕回來道:“此事定與秦兄無關,若是他待會登門,定要與他說清楚。
不然他會愧疚一生。”
秦老大夫為人仗義,向來最看不慣那等不平之事,如今自己的親孫子卻做了這樣的事,也不知他心中是如何難受。
康老夫人點頭,“我也沒想到秦小大夫會是這般的人。
他既然要做證人,為何不將阿綿的傷了解清楚了再說?
阿綿手上的傷可都還沒有好。
風寒不重,傷也不重,可那也需要好生調養個一年半載,他怎麼能這般不分黑白的……”
康老太爺見老妻傷心,連忙道:“別說了,別說了,全當我們看錯了人,以後莫要讓他上門便好。
便是看在秦兄的份上,我們也不該多言。”
他如何不傷心,秦小大夫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兩家又向來交好,如今被他捅了一刀,他心上如何能不痛?
秦老大夫聽見消息,沒差點昏死過去,“我秦家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敗類?
我以後還有何麵目麵對康兄?
他將我至於何地,將秦家的名聲至於何地,將看著他長大的康兄至於何地,將差點被繼母殺害的阿綿至於何地?”
秦老夫人默默的抹了抹眼角的淚,“我這便去親自跪在康老太爺麵前,求他原諒,是我沒教好佳兒,害了他們家。”
秦老大夫怒嗬道:“你胡說什麼,你以為康兄會與我們計較嗎?若是他會與我計較,我心中倒不會想如今這般難受。
可偏偏我了解他的性子,知曉他定不會與我們計較,我心中才如此愧疚!”
秦老夫人看著丈夫這般模樣,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都怪我,是我將佳兒養得太過天真了。”
若非喬菲哄騙,秦佳豈會去管這般的事?
秦老大夫沒有反駁她的話,隻道:“等那個臭小子回來,我們押著他,親自去與康兄道歉吧。
康兄要殺要剮,我都不管了。”
“夫君!佳兒可是秦家唯一的血脈!”
秦老大夫年輕時候得罪了權貴,兒子也在那時候被人害死了,兒媳不願留下守寡,早早改嫁他人。
故而夫妻二人可謂是將秦佳當做寶,生怕他有一絲不好之處,卻將人養得太過天真。
“難道阿綿便不是康家唯一的血脈了嗎?
都是為人祖父母的,我們不能太過分了。”
誰家的孩子不是寶?
秦老夫人無話可說,秦小大夫一進屋,便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了?”
秦老大夫黑著臉,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不清楚嗎?
你如此汙蔑喬大姑娘名聲,你良心可安?”
秦小大夫不服道:“我如何汙蔑她名聲了,她明明並無大礙,卻久久不肯醒。
還要告繼母殺人,如此女子……”
他的話未說完,便被秦老大夫扇了一巴掌,“我怎生就養出你這麼一個醫術不好,人品敗壞的孩子?
什麼叫不肯醒,她是過於疲倦睡了過去!
你連這點子都診不出來,如何配行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