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家業，舍了也罷，你何苦為難自己？”錢財再重要，也不如她家姑娘萬分之一。
喬綿看著眼眶發紅的肖媽媽，笑了笑，道：“媽媽，這錢總是要賺的。
沒有錢，以後我們吃什麼用什麼？
便是不跑商，日後我們天天繡花賣錢，難道便不辛苦了嗎？”她握住肖媽媽的手，微微搖頭道：“我今天怕跑商勞累，明天怕繡花傷眼，後天害怕打理家事辛苦，我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旁人，若是有一絲意外，我便會一無所有。
世人皆苦，我出生在康家，長在外祖父外祖母膝下，已經比旁人幸運許多了。”
肖媽媽哽咽難言，喬綿比她看得明白多了，她拿起帕子按了按眼角，語氣重滿是欣慰，“姑娘長大了。”
張伯側過頭，擦了擦眼角的淚，喬綿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如今看她這般懂事，他何嚐不欣慰？
可欣慰之餘，又忍不住心疼。
“姑娘心中是如何一個章程，不若與我們說一說，我們也好有些準備。”
喬綿看向張伯，直言道：“康家的院子太大，違反了朝廷的規製，這是一點。
康家的錢財太多，勝過陛下的私庫，這是二點。
康家傭人太多，卻沒什麼忠心耿耿的，這是三點。
我們需從這三點下手。”
張伯微微蹙眉，“除了老太爺老夫人姑娘住在宅子內，還有賬房，大夫也是要住在家中的，若是房子小了，恐怕住不下。”
喬綿點頭，道：“此事不急，張伯先將賬目理清楚，該上交的上交了，剩餘的那一部分，便也用不了這般多的人打理了。”
張伯點頭應是，便退下去整理賬目了。
張伯走後，肖媽媽便彎腰來扶喬綿，“姑娘也累了，不若回去歇會吧？”
喬綿點頭，輕聲問道：“外祖父還有幾天才回來？”
據說是，海城那邊又來了一些舶來品，外祖父親自去了海城查貨。
肖媽媽在心中算了算，道：“大概兩天吧。”
“兩天啊。”她笑了笑，與肖媽媽說，“等外祖父回來，我再與他好好說道說道。”
“好。”肖媽媽將她扶回房中，為她洗漱寬衣，看著她睡下，方才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苦了姑娘了。
*
喬家。
萬騰目光冰冷的看向喬菲，怒聲質問道：“你不是說那些人萬分可靠，定不會失手嗎？
結果呢？
他們想強了喬綿！”
與他的暴躁全然不同，喬菲端起桌麵的茶，輕輕抿了一口，淡淡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忽然反口。”
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她全然沒了愛意，之所以還聯係他，不過是因為他們有共同的敵人罷了。
聽著她風輕雲淡的話，萬騰暴怒，他轉身抓住喬菲的衣領，便將人提了起來，“你現在跟我說不知道？
我可是要被你害死了，如果康家要報複我，我定不會放過你。”
喬菲整個人被他高高舉起，衣領的收緊，使她的呼吸有些困難，臉色也有些發青，但她全然不在意，隻笑了笑，“萬舉人何必如此著急？
康家不過是一介商戶，他們不敢殺你的。”
“不敢殺我？”萬騰冷笑，“他們家若是不敢殺人，你母親是怎麼死的？”
看著萬騰滿含諷刺的眼神，喬菲怒了，她冷聲道：“你若在不放開我，我便要窒息而亡。
到時候，你也不用想康家會如何對待你了，隻管與我賠命就成了。”
萬騰大怒，卻也不敢不鬆手，將喬菲往地上一丟，便附身而上，去拉扯她的衣服，喬菲不斷的推拒著他的身體，“萬騰，你敢？！”
萬騰全然不在意她的拒絕，隻冷冷的笑了笑，道：“我們又不是沒做過？
而且我有什麼不敢的？
你有膽子便出去告訴旁人，到時候，丟官的是你父親，要沉塘的是你，我又不會有什麼事。”
見喬菲咬著唇不說話，他又道：“你怎生不叫了？
我一點都不介意你將人都叫來的。”
偷偷潛入喬家的康家小廝：“……”
居然有人能賤到這個地步！
喬菲不在說話，隻別開臉，任由萬騰動作，萬騰折騰夠了，有嫌棄道：“跟個死人一樣，一點意思都沒有。”
喬菲不理他，隻管將身上的衣服收攏好，冷冷道：“我不會說出去，但你下次來，我也不會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