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君低頭凝視著她乖巧清麗的麵容,心中一蕩,忍不住的挑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舌尖在她唇齒掃蕩,輕柔而纏綿,在他的手逐漸往下滑的時候,原本一動不動的藍悅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
他立即停了下來,壓下蠢蠢欲動的欲念,臉上閃過一抹歎息。
“抱歉。”
“……”
藍悅沉默著爬上了床,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祁宴把她抱在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吻著她的額頭。
“小悅兒,我是真的很高興。”
低啞溫柔的聲線,像極了情人間的親密私語。
“嗯。”
藍悅鵪鶉一樣的蜷縮在他懷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淺淺的勾起,笑容微妙而森冷,仿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想要複仇的女豔鬼。
她還會讓他……更高興的。
懷中的女人不大一會兒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祁宴君一手攬著她,一手點了根煙,緊皺了多日的劍眉漸漸的舒展,一顆冰凍的心宛若泡在了溫水裏,一點點的融化了,唇畔的笑更是好似要將黑夜點亮。
他們已經互相陪伴了二十年,將來的第二個,第三個,第無數個二十年,他們都會一起走過。
“小悅兒,晚安。”
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無盡的繾綣。
藍悅眼皮下的眼瞳滾了兩下,無聲的微笑。
第二天,藍悅睡到中午才不急不慢的起來,從容而優雅的換上了一套水綠色的時裝,再把頭發挽起,搭配臉上素雅的妝容,格外的美麗迷人。
“大嫂。”
她剛吃完早餐,黎一堯走了進來,顯然是為執行祁宴君的命令而來。
“早。”
藍悅慢條斯理的把手裏一片三明治吃完,神色有些漫不經心的,她站了起來,拿了自己Gucci的手提包包,對黎一堯淡然一笑,“可以了,走吧。”
黎一堯想起她在醫院裏時的悲泣,又看了一眼此時她輕描淡寫的表情,頓時皺了下眉。
“大嫂,請。”
藍悅邁步出了梨園,在上車的前一刻,她突然回頭,看了一眼被花團錦繡包圍的別墅,眼神極快的飄過一抹複雜之色。
再見。
她彎腰鑽進了車內,車子緩緩的發動,按照藍悅的指示,朝嶺南大道行駛而去。
路上,藍悅側頭欣賞著風景,黎一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黎一堯,你知道我這是去哪嗎?”
突然,藍悅平淡的開口。
黎一堯通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沒能從她清淡的表情上看出什麼。
“不是機場附近的清風商場?”
藍悅托腮笑了,搖頭道。
“不是。”
“……”
黎一堯沒有應聲,聽著藍悅繼續道。
“我要去的是機場。”
茲——
輪胎摩擦地麵,發出一聲刺目的轟鳴,黎一堯踩下了刹車,蹙眉看向藍悅。
“大嫂去機場?接人?”
藍悅嘲弄的勾唇,仿佛在諷刺他明明猜到了她的用意,卻在裝傻。
“當然是——離開海城了,機票我都定好了,還有半個小時,剛好來得及。”
黎一堯冷硬的俊容崩的更緊了,眸光微閃,“我不會讓大嫂離開。”
“是嗎?”
藍悅打開自己的包包,拿出放在裏麵的一把匕首,在黎一堯色變的注視下,緩緩的拔出刀鞘,將雪白鋒利的刀刃抵在自己的脖頸上,依舊是風輕雲淡的閑適姿態,甚至含笑反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