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空空如也,墨司沛環視了一圈,終於在那歐式大床上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腦袋,眸中一緊,快步的轉到床的另一側去。
蘇笙歌臉色蒼白的俯在床上,小小的身體在床邊蜷縮成一團。
墨司沛心中猛的緊張了起來,轉過頭看管家:“還不趕快讓醫生過來!”
管家已讓女仆去通知了醫生,一邊回答著一邊守在門前。
墨司沛將蘇笙歌平放到了床上,將她頸間的毯子掖了掖,這才看向方才一直被蘇笙歌抓在手中的報紙。
眉頭微擰了一下,他將那報紙從蘇笙歌手中抽出,狠狠的扔到了一旁。
墨司沛的專用醫生來的很快,拎著幾個藥箱,開了一堆營養藥水,才戰戰兢兢的與墨司沛回報:“小小姐沒事,隻是昏厥過去了,長久未進食又加上心情鬱結才會這樣。”
床上的少女顯然已經好了許多,隻是那眉間的鬱氣始終未散。
墨司沛凝視著她,五指漸漸收緊,她成年了,他的責任也盡到了,是時候讓她離開了。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意孤行的走下去,也許分別是有些殘忍,可這樣蘇笙歌才不會依賴著他生長下去。
晦暗不明的眸子閉上,再睜開已是如常,揮手叫了管家過來:“給我看好她,再敢絕食塞也給我塞進食物去。”
管家的頭皮一陣發麻。
少爺這樣對小小姐是沒什麼,可他們隻是一些下人,要真敢這麼做了怕第一個找他們麻煩的就是少爺了。
“小小姐經此一事也會成長很多,少爺不必擔心。”
“我來過的事情,都不要告訴她。”
月光婆娑,墨司沛和管家離開許久之後,蘇笙歌才漸漸醒了過來。
她剛動作了一下,就感到手背上一痛,抬眼就看到床頭的掛水。
“小小姐,您醒了。”守在蘇笙歌身旁的女傭恭敬的上前將蘇笙歌扶了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
“您兩天沒有進食,管家讓我們來看您時您已經昏厥過去了。”女傭按著管家教過的話說道。
蘇笙歌垂下眼簾,看著自己紮著針的手,醫生很快上前查看蘇笙歌的狀況:“一切都正常,隻是還有點虛,喝點清粥再慢慢進食。”
女傭小心的應著是將醫生送到門口。
蘇笙歌這才抬眼看向剛送人回來的女傭:“他來過嗎?”
女傭一怔,很快便道:“沒有來過,管家去與少爺說過,少爺囑咐讓您好好休息。”
蘇笙歌期待的眼神漸漸頹敗下來,是啊,她在想什麼,墨司沛怎麼會來看她。
就算失戀頹廢,也不該在這才對,蘇笙歌有些可笑自己的可憐,再看向女傭時已經鎮定如初:“醫生不是說讓我喝點清粥麼,粥呢。”
等到蘇笙歌喝完粥再次睡去,管家才將蘇笙歌的消息,報到墨司沛那裏。
已經是淩晨四點了,墨司沛的房間仍亮著燈,他坐在屋中的沙發上輕晃著手中的紅酒杯,眼睛明明暗暗的也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