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我顫抖著手,掌心的信被我一點一點地擠壓,愈來愈小,一滴滴淚水禁不住滑落,打濕了地麵。
我咬著牙,忍住痛哭一場的衝動,我使勁地揪住頭發期望疼痛感能蓋過我的悲傷感,可最後卻是依然忍不住。
“師傅!!!”
我捏著信的手狠狠地狠狠地朝著地麵錘去,整個人趴在地上,眼淚終於忍不住,宛若決堤的洪水一般,撲漱漱地掉了下來。
泣不成聲。
......
師傅大限已直,已經撒手人寰,駕鶴西去了,我幾乎是把這整座無峰山都翻了個遍,可卻是依舊沒有找到師傅的遺體,我也曾想過這是師傅騙我的,可是信中的那每一字每一句,感情深深入骨,那種對人間的留戀,我看得出,更何況,師傅也沒有任何理由要騙我。
這個時候,我也終於知道了師傅為什麼在我進入祭壇感悟之前給了我那麼多的東西,我現在,終於知道了......
再一次地,我又體會到了那種子欲養而親不在的難受滋味。
找不到師傅的遺體,於是我隻能找到了師傅的幾件遺物,給師傅他老人家立了個衣冠塚,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不能讓師傅就連走了,也沒能被好好安葬,沒人給他披麻戴孝。
我跪在師傅的墳前,給師傅上了香,燒了點自製的紙錢,磕過頭之後,我嘶啞著嗓子,衝著墳前的靈牌道。
“師傅,您就放心地走吧,徒兒會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的。”喃喃著,我從脖子上取下來師傅送給我的那條吊墜,那塊護心鏡。
隱隱約約地,我從這條吊墜上邊看到了師傅那慈祥的笑臉。
“況且,師傅您一直在徒兒的身邊,保護著徒兒呢!”
又再戀戀不舍地給師傅磕了幾個響頭之後,我起身望向那條山路,那條我每天都必須去挑水的山路。
雖然表麵上看上去沒有什麼,但從師傅的信中我知道,這條路上,已然被師傅下了禁製,也就算是師傅對我最後出關的考驗吧!
我從懷裏一掏,拿出了師傅在櫃子上邊放著的那個錦囊,看著這個錦囊,我的眼眶不由得又發起紅來了,這個錦囊裏麵裝的是幾顆丹藥,是師傅珍藏了一輩子的東西,可現如今,師傅把他們給了我,為的,就隻是讓我溫養在祭壇中大耗的精神力,我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捏,紅著眼,含著淚,解開錦囊上的紅繩,一仰脖子,一口氣把裏麵的丹藥一口氣灌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心裏忽然憋得慌,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湧上心頭,這種感覺......
是真的不好受啊!
我就像瘋了一樣,衝著以往行走的山路,狂奔而下!
一踏上這條山路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無形阻力朝著我壓來。
“給我滾!”我右手捏拳,朝著這層無形的屏障狠狠地一拳砸下。
哪知道我的這一拳不但沒有轟碎這層屏障,反而是受到了極其強大的反彈力,被這股反彈力一衝,我瞬間一口鮮血奪口而出,頭腦也隨之清醒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