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罵的比傍晚時更加變本加厲了,任誰一聽,就知道是在罵夜景闌的。
夜景闌的腳步,沒有再往前挪動了。
與此同時,沐小七發現,她握著的夜景闌的手,涼了涼。
沐小七有些難過,她想要安慰夜景闌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想反駁海倫,但一想到海倫現在的情況也許就是她刺激的,更是不敢再開口。
這一下,沐小七體會到了如鯁在喉的滋味。
“還不滾?!快滾啊!”說著,海倫竟然跳到了地上,對著玻璃衝了過來,使勁兒的砸著玻璃。
門外的護士小聲的勸解:“夜少,還是先出來吧,這個時候不能再刺激令堂了。”
夜景闌抿了抿唇,點點頭。
沐小七默默的,拉著夜景闌的手,走了出去。
正好兩個人剛出去,兩個醫生就都到了。
“夜少,我們先進去看下情況。”醫生知道情況緊急,也沒有跟夜景闌再多說什麼,便匆匆的走了進去。
夜景闌默默地站了一下,忽然對沐小七說:“我想去抽隻煙。”
海倫的房間本就在走廊的勁頭,沒幾步就到了走廊盡頭的窗邊,沐小七把他帶過去,忽然想起他身上應該沒有煙:“你的煙放在哪裏?我去拿。”
“你不用去,”夜景闌條件反射一般的攥緊了沐小七抓著他的那隻手,“讓他們去就行,他們有人知道我的煙的位置。”
沐小七點點頭,轉頭叫了一個女傭,讓她找知道夜景闌放煙位置的人,把煙拿過來。
吩咐完,她轉回頭,看著夜景闌抓著她的手看了一下,輕輕地,將自己的手也收緊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海倫這麼對待他,總讓她內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酸楚。
以前總覺得他不近人情是因為夜家的家風造成了,可現在看來,海倫作為他的母親,是不是也對此起了巨大的作用呢?
他不會愛人,是因為他從未被愛過。
在這個時候,看不見的夜景闌卻發現自己的手的觸感非常的靈敏,靈敏到他發現即便沐小七的手很小,但,那傳遞而來的溫暖,根本就不容小覷。
溫暖。這個詞,這兩天夜景闌深有體會,就靠著自己的手,體會。
體會到了悅悅的小手,伊蓮娜的小手,傳遞來的,溫暖的含義。
兩個人,就這麼默默的站了一會兒,那名主治醫生出來了,麵色凝重:“夜少。”
沐小七一看到醫生的麵色,便有些緊張,連帶著自己的指尖也顫了顫。
夜景闌感覺到了沐小七的緊張,他沉聲問:“怎麼?情況不太好嗎?”
“嗯,現在隻能初步診斷,夫人是受了刺激,才會突然發病的,”醫生皺眉,雖不敢當麵指責夜景闌,但語氣也有些若有若無的埋怨:“夜少,原來我就跟您說過,夫人的病情在好轉期,一定要注意不能刺激她,不然複發了以後的處理可能會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