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有什麼嘛,不就是大我四五歲。”於嫣杏嘟噥著嘴,不服氣地瞪了她姐一眼,心裏還補上了一句:你上次找的大叔還大你七八歲呢……可一想到姐姐被人潑了臉,心裏像被針紮了一下,不敢再想下去了。
於嫣紅差點氣炸了,還來不及發作,隻聽那小妮子興致勃勃地纏上來扯著她的胳膊道:“姐,你和你高中那個初戀情人真的沒聯係過了嗎?初戀是什麼感覺?會不會跟我現在一樣?跟我說一說吧救你了。”
“你……你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於嫣紅把手臂一揮,差點沒把她甩到牆上去。
看著姐姐莫名其妙地大發雷霆,於嫣杏傻了眼:“怎麼了?不說就不說唄,發什麼脾氣……”
於嫣紅有點愧疚,畢竟那丫頭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焉能責怪於她。
“嫣杏,我跟你說,這個姓關的不是什麼好鳥,你絕對不能喜歡他。”於嫣紅語氣緩了下來,摸著妹妹的額頭說道。
於嫣杏倒是古靈精怪,眼珠一溜忽然做了個鬼臉,嘻笑道:“哦——莫非姐姐你也看上他了?哈哈……”
天大的誤會啊,但嫣杏想到這點子上還能笑得如此開心,證明她對關浩也隻是出於崇拜之情罷了,還談不上愛情那一碼事,總算有驚無險。
於嫣紅心裏一顆大石頭落了下來,心疼地道:“別胡思亂想,我早就說了他不是什麼好鳥。”
做為一個女人,心裏自然有個選偶標準,於嫣杏隻聽姐姐這麼一說便對自己的猜測更加堅信不疑,鶯鶯笑道:“放心好了,你看上的男人我不會跟你搶的,但我還是很想聽聽你的初戀情人的事,你從來都不肯跟我說,說我沒長大,現在我不小了吧?說來聽聽。”
“懶得理你,睡覺去。”於嫣紅不肯買帳,一如既往的嚴肅。
“現在才幾點鍾啊?睡覺?好吧,一邊睡一邊說。”於嫣杏的好奇心被徹底激了出來,不屈不撓地纏著她。
“過去的事情還說它幹嘛……”於嫣紅滿臉求饒相。
“說一說嘛,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至於放棄那段感情,你的恩情我會記在心裏的,但好歹我也有知情權,否則這輩子我都不安心呐。”於嫣杏可憐巴巴地說道,使出一股蠻力硬生生把於嫣紅拉到床上,對她的反抗不屑一顧,幾疑要把她姐姐強上了。
卻不知於嫣紅塵封已久的傷疤被這個神經大條的妹妹揭了開來,令人窒息的疼痛感頓時在身體裏蔓延,壓得她透不過氣麻木不仁。
話說當年於嫣杏才讀初中,成績一下出類拔萃,於嫣紅自己也是一直勤勤苦苦名列前茅,然而一場狗血的變故改變了她的命運,父親生意失敗一蹶不振,母親下崗臥床不起,當時關浩的醫術可沒有現在這麼牛B,隨隨便便點一點就包除百病,那時的於嫣紅辦法想盡想盡辦法也無回天之術,最後母親就光榮地犧牲了。這還沒完,屋漏偏逢連夜雨,於家接二連三地上演了一場觀眾們耳熟能詳的悲情連續劇,父親於五年多前也抑鬱而終,妹妹於嫣杏又得了貧血病,可以說是倒黴到家了。其實和關浩分手完全是因為她一時衝動,畢竟家裏如此多的悲劇早已搞得她萬念俱灰,哪還顧得上什麼兒女私情,依關浩當時的個性,要是知道了這事,說不定還把自家那套祖傳房子賣了把錢捐給她。
最後在麵臨畢業的那天,她就自以為十分偉大地用了一個必勝無疑的法子和關浩分了手,落得個一身輕。
好在她老爸死之前還買了一份人身保險,得到一筆撫恤金,全部花在於嫣杏的學業和治病上麵。於嫣紅上了大學後則半工半讀,省吃儉用,免強地撐了下來,那時候錢都花得差不多了,在那危急關頭,於嫣紅又遇到了一個現代版的活雷鋒,說起來也算是個富二代,把她看中了,說什麼也要把自己的財產敗在她身子上。經曆過那麼多人間慘劇,於嫣紅哪裏來相信什麼善惡因果一說,有人送錢不要白不要,何況自己又不偷不搶。最終就跟這個男人好上了,隻是她心裏一直對關浩念念不忘,除了手被那男人拉過之外就沒什麼肌膚之親了。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地殺出個潑婦自稱是該男子的老婆,咬定了她跟自己的丈夫有染,一怒之下潑了點溶液在她的臉上,變成醜八怪後那男的也沒再來找她。
時間一晃就是四五年,光陰似箭,歲月如歌,多少回憶不堪回首,要不是為了節省開支,她也不會把成績一流的於嫣杏送到這個不怎麼起眼的醫學院裏,渾渾噩噩地混個畢業證就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