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時馮詠香居然還沒睡覺,打開了他的筆記本打起了鬥地主,關浩過去一看,他媽的好多年前充的一百萬歡樂豆被她輸得連渣都不剩。
“咦?你不是說今晚不回來了嗎?”馮詠香聽到聲響,象征性地回頭說道。
關浩跟沒聽見似的,眼巴巴地瞪著屏幕問道:“我的豆子呢?”
馮詠香做賊心虛,吐了吐那根小舌頭,很是尷尬:“我不小心輸光了……”說完目光一瞥,發現他那張臭臉好不氣惱,又嗔道:“有什麼了不起的嘛,大不了明天給你充回來就是。”
“什麼?我是想問你為什麼還沒輸光,打了這麼久還留了三萬逗給我?真是人才啊。”關浩臉色一變笑逐顏開,打情罵俏般捏了捏她的臉。
“你這小鬼,居然敢捉弄我。放心,很快就替你輸光。”馮詠香蹭他一肘。
“叫我小鬼?你憑什麼?”
“憑我是你姐。”
這丫丈著自己年紀大點還得瑟了。關浩沉著臉色上了床,懶洋洋地閉上眼睛道:“羞字的下方有個醜字。”
馮詠香懵了好久,最後忍不住錘著他問道:“我知道,但你是什麼意思嘛?”
“沒什麼。”
“你有。”
“不解釋。”
“……”
第二天是星期六,也是本學期最後一個雙休去了,大夥都閑著蛋疼,唯獨關浩這天忙得不可開交,因為那班學生都按照他的指示,一趕上雙休就傾巢出動找工作去了。而他做為幕後總指揮,一些細節上的事情難免要負點責任,比方說同學A找了份推銷保險工作,淚眼汪汪地哀求他當第一個客戶,以表示支持。
可憐關浩為了對自己的言行負責,大出血地買了好幾份保險,自己的,老子關藝白的,尤燕的,她父母的,舒菲的等等,能想得出來的人幾乎都買齊了。理由很簡單,別人聽說同學A賣保險被關老師投資了,還沒找到事情做的也紛紛轉行前撲後繼。
更離譜的是同學B做了安利(某一生活洗滌用品直銷公司),說什麼也要他幫忙,誰叫他煽動起這場找工潮呢,這點忙都不幫也太他媽的小氣了。可憐他又買了好幾萬元的洗發水、洗衣液,就連絕對用不著的洗潔精都屯了好幾籮筐,得洗到猴年馬月才洗得完。
憑他一個人是肯定洗不完的了,留給子孫後代們洗也不太現實,於是這天上午進的貨,下午就開始在學校裏挨家挨戶地去送禮,凡是能喊出他名字的同行老師們都送了一套安利,一時間弄巧成拙還把自己的人際關係鏈擴漲了不少,現在是逢人都可以打上一聲招呼,處處被人高歌傳誦。
校長聽聞此事後急忙把他召喚過去,在辦公室裏他語重心長地歎氣道:“關醫生啊,這都快期末考了,你慫勇學生出去找工作,這不是逼著他們心快退學嗎?”
關浩哪裏想過一個班級才四十多人,不就是同一天時間裏同時湧進人才市場找工作,居然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還虧了他這個號角發起者的好幾萬身家。他急忙解釋道:“校長,我這樣完全是為了學生好啊,他們絕對不會因此而去想什麼墜學之類的。”
“但畢竟影響了孩子的正常複習啊。”校長雖然認定他的行為欠妥,可又不敢得罪宮立書記的左膀右臂,額頭上的疙瘩久久散不開。
“不會影響複習,就算真的會影響,讀那麼多書有個屁用,除了九九八十一那個小學二年級就開始背的口訣表,其他的什麼東西能用到?相對來說他們要是融入到社會裏麵,保證成長速度比常人快上一倍,當然我所說的成長,並非是身高和體重,而是思想觀念。校長,你感覺我說的對否?”關浩朗朗笑道,振振有詞。
這些妖言惑眾蠱惑良民的憤青流言論校長哪裏聽得少,早就不耐其煩,但偏偏不敢得罪這小子,還是好聲好氣地勸道:“我想你還是聽我的吧,咱們學校需要的是畢業率啊。”
“畢個屁率,最重要的還是能在學校裏找到初戀,就這樣了,聽我的準沒錯。”關浩仗著後台夠硬,完全不把校長放在眼裏,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