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表現男子氣概的時候了,關浩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穿上衣服,一手抓住周思彭跳下床,手忙腳亂地給她套上衣服。
“地震……地震了……怎麼辦?”周思彭勉強穩住腳跟,配合著關浩的動作穿好衣服,一臉驚慌之色。
“鎮定一點,有我在。”關浩安慰一句,正思考對策,震動卻停了下來。
四麵的牆壁此時就像豺狼虎豹,二人警惕地看著四周,隨時準備逃命。
沒想到危難時刻周思彭的反應比他快,崩潰地吼起一聲:“你白癡呀?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關浩微微一愣,心道,對呀,我怎麼就非得等震了再跑呢?到那時死都沒人收屍。忖罷,拉起佳人便往門外跑。
走出房間時,走廊上已經站滿了人,一個個排著長隊,緩緩前進,都麵無表情,就像在學校的食堂裏排隊打飯一樣,讓人瞠目結舌。
恍然間,房子又震了幾下,耳邊轟隆作響。周思彭本能地尖叫起來,死死摟緊了關浩的胳膊,哪怕今天被活埋了,她也得找個陪葬的,男朋友當然是最佳人選。
而令她感到丟臉的是,這條走廊上大大幾十人,就她一個人在鬼叫,而且還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她,好像是在看馬戲團表演,她就是騎著自行車向觀眾招手的那隻猴子。
這一情形連關浩都有點震驚,到底他也是第一次來島國,以前隻聽說過島國人的秩序意識很好,今天親眼所見,真是名不虛傳。
震完這幾下又停了,感覺像坐列班車,隔幾分鍾就趕上一趟,充滿了挑弄意味。
周思彭緩過這口氣,臉臊得通紅,在關浩耳邊悄悄說道:“為什麼他們都不害怕啊?”
關浩憐憫地看著她道:“別想太多,你害怕是對的,因為你不在島國常住。而他們不害怕也是正常現象。”
“為什麼?地……地震耶,不害怕反而是正常現象?”周思彭不可思議道。
一聽就知道她平時不怎麼關注世界大事。關浩隻好耐著性子解釋道:“你傻呀,島國是什麼地方?一個天收的地方,大震小震加到一塊,這裏平均每年震一千次,也就是一天震三次,跟我們一天吃三頓飯一樣,你吃飯的時候會怕得呱呱大叫嗎?”
嘿,這土流氓還挺有文化,總算是沒看錯人。周思彭投了個崇拜的眼神給他,閉上了嘴,暗下決心等會再震的時候,保證不叫。
樓下的保安隊伍疏通了逃生捷徑,開始在前麵安排眾人先後離開建築物。然而他們運氣卻很背,住在第五樓,這就意味著最有機會逃生的一到四樓的人必須差不多走完了,才輪到他們。
如果在自己的國家,早就亂成一團了,這些人卻比看“藝術片”還淡定。看著別人都不動,周思彭也不敢慫勇關浩插隊,否則豈不是丟光了同胞的臉,過幾天加國時一下飛機就是十三億人民朝自己的臉上扔雞蛋,比死還要慘得多。
沒過多久,地板又開始搖了,這次比之前的震動都要強烈,直接就震踏了兩層樓梯。好在房子依然屹立不倒,看得出質量不錯,要是住進豆腐工程裏就悲劇了。
周思彭緊緊埋在關浩懷裏,抱緊了他的腰,手指甲幾乎快要插穿衣服刺進他的肉裏。由於秩序維護得好,疏散速度也快得驚人,二三分釧不到就輪到第五樓了,關浩拉住她的小手,緩步更上隊伍,路上所幸風平浪靜,走出酒店後,發現馬路上的車輛排得整整齊齊,任何一輛車都沒有前進半步,如此瀟灑氣魄讓人好生佩服。
站在路邊,周圍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熙熙攘攘,有些人打電話報了平安後,甚至還談笑風聲,真把地震當成一去三餐了,絕不是吹出來的。而一時半刻還沒聯係上所有親人的,雖然不至於大叫,卻也緊皺著眉頭,怎麼說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震死的是誰,自然高興不上來。
“真的好險啊,站在外麵應該安全了吧?”周思彭憋著聲音說道,生怕被人聽到了取笑她是怕死鬼。
“那可不一定,沒準一會上麵掉一塊水泥鋼筋下來,正好砸中咱們呢?”關浩假設道。
此言一出立廖就討了周思彭幾個拳頭,罵道:“你敢不敢吐掉口水再重新說過?”
有時候烏鴉嘴這種東西比鬼還靈驗,她話音未落,還真有塊大石頭從酒店上空砸下來,目標準確無識地砸向他們的所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