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孩子們再大點我們再過去,以後,一定要每日幫孩子們拍照,留下他們的樣子,萬一哪天我心血來潮,會從第一頁重新翻起。”
“我一直都在做,就知道你的性子。”
席睿滕微微一笑,看著後座的席翊昕安穩的睡著,聽到他們的談話,估計吵著了,小眉毛一皺,這神態格外的像他。
“你最懂我,有你在,我什麼事都不用擔心,隻需要,吃好,睡好,休息好……”
盧頎爽說著說著,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滴落在席睿滕的肩膀上麵。
雙手緊緊的扣著席睿滕的背,舍不得放開。
“不要丟下我,我也不要離開,睿滕,不要拋下我……”
若是無牽無掛,她會離開,讓席睿滕重新擁有他的幸福,可是現在,她放不下舍不得。
在這世上,她最親的人隻有他了,這是她的一切,她的所有,她怎麼舍得離開。
席睿滕感覺到肩膀上的一涼,絲毫不在意,一手安撫著她的背部,笑著打趣道:“傻東西,想什麼呢,我拋下你做什麼你是我好不容易娶進門的,我追了那麼多年,我才舍不得。”
“哈哈,好……”
過了幾年。
今天太陽很好,我抱你出去曬曬太陽,吹吹風。
席睿滕抱著盧頎爽走到外麵小島邊上的亭子,在盧頎爽的眼睛上落下幾個吻。
現在她早已將國內的事都放下,都交給吳坤和餘姩打理,兩個孩子在國內上學,每個星期都會過來這邊的島上。
一個孩子16歲,一個10歲。
還是終究不放心的,孩子們很懂事,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隻是一個勁的逗著盧頎爽笑,可偏偏是這麼的溫暖,反而更是讓盧頎爽難過。
幾年,都不知道孩子們長什麼樣子,隻能手摸著,感受外麵的世界。
盧頎爽躺在席睿滕的懷裏,一手握著他的大手,感受他的溫度,越是害怕,越是離不開。
人一旦缺失一樣東西,其他的感官變得格外的敏感。
“今天是周六了,對吧。”盧頎爽問。
“嗯。”
席睿滕將盧頎爽的頭放在他的膝蓋上麵,一手按摩著盧頎爽的太陽穴。
“悅悅在英國留學,墨墨還在國內上小學,以後還是別讓孩子們跑來跑去,多耽誤他們的學習。還是我們兩個大懶蟲做一個小飛人,多跑跑。我都怕我自己呆在這小島上麵,與世隔絕,都不知道外麵變成什麼樣了。真怕自己生鏽了。”
盧頎爽說過很多次但是堅持幾次,席睿滕便不帶著她亂飛,就讓她安安心心呆在島上,讓客人從遙遠的中國過來。
“你覺得悶?那我帶你四處玩玩。”
席睿滕自然而然的屏蔽掉盧頎爽最重要的話。
“睿滕,你知道我什麼意思的。”
盧頎爽有些不高興。看不見,每天磕磕碰碰,身體上總是有烏青,她說導盲犬,自己學著生活,席睿滕死活不同意,就自己貼身照顧著,24小時,形影不離。
討要和已經老了,幫助不了她。
“小東西,是他們自願的。孩子們懂事,當作你度假。可回到國內,事情多了,怕我顧不上照顧不好你。你看你的手指頭,昨天燙傷,你也不跟我說一句。都長水泡了。”
席睿滕心疼的幫她吹吹口氣,仔細查看盧頎爽的手臂,有沒有什麼磕著碰著的。
盧頎爽沒有在說話,隻是躺著,閉上眼睛,平心靜氣。
“對不起,我發脾氣了。”
過了一會兒,軟糯的聲音響起,盧頎爽滿聲歉意。
席睿滕一笑,低頭在盧頎爽的唇上蜻蜓點水,咬了咬她的嘴唇,一笑,說:“我原諒你,席太太。跟我呆久了,你的脾氣像我,我的脾氣像你,我有時候真懷疑,到底我是你,還是你是我。”
盧頎爽轉過頭,將頭靠在席睿滕的小腹,抱著他的腰,撒嬌著,“誰讓你天天寵著我。我就說,我的性子一定會被你慣壞的。都怪你。”
“怪我,都怪我。要是我不慣著你,某人可就要氣衝上天,分分鍾暴走。我可不想睡沙發。”
“我哪有,你胡說,不準你汙蔑我。明明就是你暴躁。”盧頎爽不服輸的拍打著席睿滕,不斷的眨眨眼睛,眼睛頗有些刺痛和搔癢。
“對對對,我暴躁。”席睿滕果斷不辯駁,安靜的應承道。
“睿滕,我的眼睛有點痛,好刺眼。”小女孩般的撒嬌。
“是嗎,轉過來,我看看……”
小島上上威風四起,陽光灑落在兩個人的身上,暖暖的,甜膩的愛意在島上四處遊走。
這輩子,估計隻有火星撞地球才會讓兩個人分開。
失去記憶,那他便做她的存儲器。失去光明,那他便做她的眼睛。
隻要醒來的第一眼是你,那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