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視著周小倩,那甜美的容顏,筆挺纖秀的身材,良好的人品,都在楊逸心中打了一個較高的分數。
這樣的女孩子適合留在父親身邊照顧他老人家。自己現在要把晨曦帶走了。莫小渝是不可能回鄉下來照顧老父親的。將來父親老了,怎麼辦?他又不肯續弦。如果能有一個辦法,讓周小倩肯心甘情願地留在父親身邊照顧老父親那該多好!
雖然這有點自私,可是若是真的能實現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啊!楊逸暗自在心中捉摸了起來。
楊成在周小倩的一陣輕拍後背下,慢慢地止住了咳嗽。周小倩嫻熟地遞給楊成一杯水說:“喝點水。”父親聽話地拿起杯子喝起來。
待周小倩坐下後,周仁樹不由得說:“小倩這丫頭真是個好姑娘。特別孝敬。看你對老甄這麼好,簡直就像他的親生女兒一樣。老甄,我看要不你幹脆收小倩做你的幹女兒得了。”
周仁樹的這個提議讓楊逸馬上就提起了精神。急忙附和道:“對啊,爹,收小倩當幹女兒吧,這樣我就多了一個姐姐呀。嗬嗬,從小我就是一個人,特孤單。”
楊成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周小倩,笑了,拍了拍桌子說:“好,既然大家有這個提議,那我就問問小倩。我也覺得我跟這個丫頭挺有緣分的。”
“小倩啊,你願不願意做我這個老頭子的幹女兒啊?”楊成期待地望向周小倩。
周小倩被大家說得不好意思起來。羞澀地低下頭說:“我願意。本來我就把您老人家當成我自己的爹了嘛。您對我那麼好!”
楊逸急忙拍起手掌道:“太好啦。晨曦,快給小倩拿酒杯來。現在就舉行個儀式。小倩敬爹一杯酒,以後就算是爹的幹女兒啦。”
晨曦急忙去取了個酒杯,楊逸給周小倩倒了半杯白酒。
周小倩接過來,跪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羞澀地喊了聲:“幹爹!”
楊成激動地答應了一聲:“哎,俺的好閨女!”
遂雙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笑嗬嗬地從兜裏掏出一隻玉鐲來,塞到周小倩的手裏說:“孩子,你認俺做幹爹,俺也不能讓你白認,俺也稀罕你這個閨女。俺老婆子死得早,隻給俺留下這麼一個兒子。俺早就想要有個閨女來著。將來俺要是沒了,你們兄妹倆也好有個照應。這隻玉鐲是你媽生前最喜歡的玉鐲,就把它送給你吧。以後你就是俺的親閨女!”
楊成說得真誠,眼睛裏閃爍著晶瑩的東西。
周小倩感動得兩眼流下晶瑩的淚水,激動地又將玉鐲交還到楊成手上說:“幹爹,這玉鐲是媽的,太貴重,俺不能要。”
“這東西俺留著也沒有用。應當戴在合適它的主人身上。孩子,你就收下吧。俺相信你幹媽在泉下也會讚同俺這麼做的。”楊成提起妻子頓時有些傷感。思念頓生。他一輩子深愛自己的妻子,因為心裏麵裝不下別人。一生未再續弦。
周小倩為難地看了看楊逸。
楊逸朝她點了上點頭說:“爹讓你拿著,你就收著吧。”
周小倩隻好收下那通體透亮的白玉鐲子。
晨曦扶著她站起來。坐回到座位上去。
楊逸想打破這傷感的氣氛。端起酒杯道:“今天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我又多了一個姐姐。我心裏真是高興!這幾年我工作越來越忙,很少回家看望父親,這心裏麵一直感到不安。現在有了姐姐在父親身邊照顧著,我就放心啦。來,為了慶祝我爹又多了個閨女,我又多了個姐姐,大家幹杯!”
“幹杯!”大家高興地舉杯撞到了一起。
氣氛又一下子喜悅起來。
幾杯酒下肝,眾人的話就多起來。開始嘮起村裏的新鮮事和各自的心事來。
天色漸漸暗下來。不知不覺就喝到了晚上。
老西醫不勝酒力,提前告辭回家。楊成也喝高了。趴在桌子上一個勁地說胡話。楊逸便扶著父親將他送回了房間裏麵,替父親脫掉鞋襪,看著父親那雙蒼白的老腳。心裏麵不禁湧起一股感激之情。
不養兒不知父母恩,自己有了孩子後才愈發地體會到當年老子一個人把自己帶大,是多麼的不容易!
自己現在的女兒朵朵,有妻子和老丈母娘兩個人,自己偶爾回家還打下手,這還忙不過來呢。三個大人都圍著她一個小人團團轉,尤其是孩子生病發燒打點滴的時候,那真是要把人折騰個半死。心急個半死。
看著父親佝僂的腰身,比從前瘦小許多的身軀,滿臉如樹皮一樣的皺紋,楊逸幾乎有一種想要擁抱父親痛哭一場的心情。為自己年少時的不懂事,頂撞氣父親而感到後悔。為自己曾經不理解父親而感到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