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鬱悶,受的姬董事長的白眼,唐楷一下子噴湧出來,揮著拳頭就朝於不凡撲來。於不凡是謙謙君子,一時沒防備唐楷會出手,俊容上硬生生地挨了一掌,眼鏡呼一下就飛了。
但機會僅此一次,於不凡斯文是斯文,可不是真的無用書生,他也是常去健身房健身的,衣服裏麵是一身健美的肌肉。他一個轉身,來到唐楷的身後,猛地反搏住唐楷的兩條手臂,腿一踹,唐楷當即就直直地跪到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你少以你的標準來衡量別人,告訴你,我們不是一類的。宛白是我的學妹,就是學妹,我不會趁人之危,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但是唐先生,你如果給我機會,我會說謝謝的。如果宛白是我女友,至少我不會在她住院之時,與別的女人在外麵幽會,還喝得酩酊大醉,在醫院裏發酒瘋。”
於不凡一鬆手,唐楷一個前傾,跌了個狗啃泥。
他惱羞成怒地爬起身,頂著一頭淩亂的發,毫無平時的瀟灑,他想衝上去,又有點害怕,隻得在原地跳呀跳的發著狠,“幽會?那是幽會嗎,我會和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幽會?”
於不凡撿起地上的眼鏡,漠然地傾傾嘴角,“這些你不必向你解釋。學妹是個好女孩,你用心一點點,她就會很開心。如果你不是真心愛她,早點放開她吧!”
“你是太平洋洋警察,管得可真寬。”唐楷冷笑,“我和宛白三年的感情,不是某個小人想插就插得進來的。哼!”
於不凡閉了閉眼,戴上眼鏡,抬頭看看燈火明亮的住院大樓,轉身離開。
留唐楷一人在原地揮拳踢腿。
蘇放小睡了一會,起來去了下洗手間。縫補的眼角麻藥醒來後,噝噝地疼。他輕輕地撕開眼,瞧見床前站著一豬頭臉,嚇得一激零坐起。
“不凡,你對徐小姐行苟且之事,她不肯,你來硬的,她掙紮……”
“別說了,睡你的大頭覺去。”於不凡喝止蘇放的滔滔不絕,拉把椅子坐在床前,揉揉腫痛的雙頰。唐楷是拚了命嗎,那一掌這麼狠。
他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其實,他足可以把唐楷打得滿地找牙,但是,他有什麼理由呢?唐楷懷疑他橫刀奪愛,有理由揮拳。他可沒權利打唐楷,因為他不是姬宛白的誰呀?
學長可不是個什麼親切的稱呼,同一所學院念過書,全成你家親戚了?親戚還有遠親和近親,他什麼親也沾不上邊。
他明明看出唐楷不是善類,但不能為宛白出頭,也許他們很恩愛,三年的感情呀,不是三天。
姬家是富豪之家,太過接近,確實讓人有所猜疑。
他不需要被別人這樣誤解,姬宛白難道沒人保護了,要他來充當什麼見義勇為的大俠?
別扯了,讓一切回複到今天之前就好。
可是為什麼想到這些,他的心裏會莫名地心疼、發酸呢?
於不凡,這個心理醫生,對自己的心理突然捉摸不透了。
在商場打混幾年,唐楷早學會了掩藏自己的情緒。今天,是喝了酒,於不凡的出現,給了他莫大的恐懼。
這三年,姬宛白雖不是深愛著他,可她的身邊從來沒出現過別的男人。
那麼一個他碰下手都大叫非禮的姬宛白,竟然和一個男人有說有笑地逛街、吃飯。這個信號太危險了,他心中警鍾高鳴。
一身狼狽地回到四樓,走進病房,姬董事長正準備回去,瞟了眼他一身的狼狽,擰擰眉頭,“唐楷,你這是怎麼了?”
“我下台階時……摔了一跤。伯伯,你回家吧,晚上我守護宛白。”唐楷畢恭畢敬地站在床前。
“我不要,我不要他,爸爸!”姬宛白頭搖得象撥浪鼓。
姬董事長歎了口氣,畢竟是做了他三年的女婿,不忍責備太多,“唐楷,這裏有護士,你今天就不必留在這裏,你喝了酒,回去洗個澡,早點睡。”
“不,我要陪宛白,在家我也不會睡得安寧的。我不想宛白再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別人推走。”
“就是吃個飯,又不是綁架,你神經繃太緊了。”姬董事長笑笑,“宛白,以後一定要學會用手機,這樣我們就不緊張了。我姬某的女兒,有心人可是盯著呢!”
唐楷的身子象被電觸了一下,顫栗著。
“我才不要用那個手機,爸爸,我不要他陪,讓他走。”姬宛白狠狠地瞪著唐楷,眼神毫無商量。
“宛白,唐楷喝得這麼醉,都趕到醫院裏看你。你要體諒他的心,他可是你的未婚夫啊!”姬董事長疼愛地拍拍女兒的頭,“那爸爸回家了,明早,爸爸要去日本。”
“哦!”姬宛白委屈地嘟起嘴。“登徒子,那你坐外麵,不準進我的房間。”
“……”唐楷無奈地對著她點點頭,眼神飛速掠過一絲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