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白是因為驚嚇過度嗎?
他歎了口氣,在床前坐下,連著被子一同把宛白攬進了懷中。
姬氏科技集團董事長千金綁架一案很快判決、結案,綁匪唐楷與其同鄉還有四位同夥,按其罪責分別判下不同的刑期,至於具體多少年,那是法官的事。估計不會太輕,唐楷的爸爸媽媽在聽到宣判唐楷時,當庭暈倒。他們在姬家的門前長跪了兩天兩夜,哭求姬董事長饒恕唐楷,不然他這一輩子都要在牢裏度過了。
可惜那幾天刮大風,他們的哭聲很快淹沒在風中,後來警察過來把他們架走了。
惡有惡報,一失足成千古恨。若不是當時的貪念,何至於落到現在的地步?唐楷,一個大好青年,夜夜對著鐵窗,痛心疾首。
別以為自己是愛情裏的弄潮兒,愛情裏的風浪神出鬼沒,下一秒,你就有可能被浪頭打翻,萬劫不複。
愛情如水,溫柔至極。
愛情如火,灼熱燙人。
水亦可傷人,火亦能焚身。
唯有真愛,才是恒溫。
於不凡輔導的那個劫持少年,在於不凡的建議下,被送進了少教所,接受精神治療和法製管教。
姬宛白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刑警隊裏的心理醫生為她做了一次心理輔導,說她心裏沒有什麼陰影,隻是情緒低落了些。
她沒上幾天課,可學生們對姬教授可是非常關心。姬宛白的病房成了醫院裏的快樂病房,常有清脆悅耳的笑聲傳出來,鮮花和水果更是堆到了門外,把這層樓的護士們開心得嘴都合不攏。
姬氏集團的來往客戶和員工們,更是爭先恐後的來表示慰問。
人擠為患,弄得於不凡有時一天都插不進一句話來。
幸好明天姬宛白要出院了,他們有的是二人世界。
“幹嗎帶我來這裏?”姬宛白看著婦產科上的門牌,她非常熟悉這幾個字,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她以前就是做這行的,吳澄細細致致的把這幾個字的深刻意思講給她聽過。
於不凡怔了怔,溫柔地把她拉進懷中,“宛白,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做一個檢查而已。”
“我為什麼要檢查?”姬宛白推開他,抱住雙肩,防衛地瞪著他。
“我擔心……你受到了某種侵害,檢查下,我們會把傷害降低到最低。”於不凡柔聲寬慰。
姬宛白一下聽懂了。
小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羞辱的感覺讓她覺得都無法呼吸。“如果被侵害了,會怎樣?”她顫聲問。
於不凡沉默了一下,十足老實地回答,“那我們就醫治,沒有什麼的。”
“你的意思是你還會要我?”姬宛白的音量尖得有些刺耳。
“當然,宛白,任何事都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會改變什麼的。”
於不凡再是學心理的,可女孩子的心,如海底裏的針,他怎麼能看得清呢?他不知他的這番話卻嚴重地傷害了姬宛白的自尊。
她畢竟是來自己一千多年前的朝代,貞操看得比生命還要貴重,一旦失去,以她那麼倨傲的性情,還不早一頭撞死了。
他這樣子的猜疑,比唐楷綁架她還來得可憎。
心碎欲裂。
姬宛白閉上眼,指尖發白,哆嗦著,“你可真是大度!”她悲絕地一笑。
“宛白?”於不凡緊趕幾步,拉住轉身欲走的她,“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是的,我受到了侵害,現在是個不潔的女子了,我們……解除婚約吧!”
這句解除婚約傷了於不凡,“宛白,我不在意的,你不要這樣。”
姬宛白掙紮了幾下沒掙脫,情緒終於失控,“你不在意是你的事,我很在意,我不想帶著不潔的身子嫁給任何人。你這是在同情我嗎,或者是你怕我會尋死?你放心,我不會,不會的。放手!”
於不凡愕然鬆手,眼睜睜看著她憤怒地撣了下外衣,仿佛自己在她身上留下了什麼髒汙的東西,然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他的視線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