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壓韻的,你做詩呢!”於不凡伸出手,讓酒保再來兩杯酒。
“要不我替你出麵,以我的三寸不爛之舌,能把死人說活,我就不信說服不了你那位人間至寶。”蘇放豪言萬丈地昂起頭。
於不凡悶聲不響地喝著酒,無語。
放在衣袋中的手機輕輕地顫動著,震蕩著他的心。
他掏出來一看,不禁臉露欣喜。
是姬家的座機號。
他忙跑出酒吧,不是宛白,是姬夫人,不過,這也讓他很開心了。
“不凡,”姬夫人仿佛在壓抑著什麼,聲音低低的、抖抖的。“你認識一位懂催眠的崔教授嗎?”
“認識,她是我的導師。伯母,怎麼了?”
“宛白今天去她那裏了,到現在都沒回來,打手機也不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姬夫人現在是嚇怕了,稍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嚇得魂不附體。
“伯母你別急,我現在就過去看看。”
於不凡收了電話,也不進去和蘇放打招呼了,攔下一輛出租車,說了崔教授的診所地址。
宛白為什麼要去崔教授那裏呢,她心裏麵很鬱悶,想找心理醫師開導,還是她又想回憶起什麼來?
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夜色中,崔教授的診所小樓裏,燈光柔和如詩。
崔教授坐在書房中看書,聽到護士說於不凡來了,她站起身,領著於不凡走進診室。
還是那張躺椅,隨著季節鋪了厚厚的毛毯,婉宛白恬靜地睡在上麵。
於不凡一顆心款款地落下,拭去額頭上急出來的細汗。
“她還要多久會醒?”兩人退出診所,在書房裏相對坐下。
“三天後吧!”崔教授合上書,給於不凡倒了杯茶。
於不凡皺起眉頭,“她做哪方麵的治療,要這麼久?”
崔教授笑,輕描淡寫地說:“思鄉病吧,她回魏朝去了。”
於不凡半張著嘴。
“如果她願意回來,三天後就會自然醒來;如果她不願回來,三天後也會醒來,隻不過醒來的那個人應該是真正的姬宛白了。”
於不凡仿佛挨了一悶棍,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崔教授微笑地找出姬宛白的病曆,“她說她太牽掛那邊的父母,想回去看一眼。也感到實在無法融入這個時代,如果可以,她想和真正的姬宛白換回靈魂,讓一切恢複如初。”
一切恢複如初?於不凡苦澀地一笑,她才是真的是瀟灑自如的人呢!
全身的力氣象被一隻魔手瞬間抽走了,大腦一片空白,他木然地站起身,視線茫然得找不到焦點,他本能地往外走去。
“不凡,你……三天後過來吧!”崔教授在後麵擔心地看著他,不凡麵色煞白得沒有一絲活氣。
於不凡沒有回頭,隻是擺了擺手。
“她爸媽會來接她的,我就……不來了。”
來了幹嗎?那個人已經不是她了。
但願她在一千年前的那個叫東陽的城裏,過得心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