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賣一罪,雖然罪大惡極,但未曾傷及人命,便罪不至死。
可有洪闖這一條命,整個事件的性質便完全不同。
殺人之罪成立,葉力他休想再活!
更不用妄想一家人團聚!
“假的?”
葉朝歌驚呼:“信竟然是假的?”
衛韞頷首。
“你就不怕左大人發現信是假的嗎?”
衛韞微微一笑,“左安已經發現了。”
這個局,他布的光明正大,雖說,是他命南風以葉全要挾葉力前去投案自首,但,葉力所作所為,確實半點假也不曾摻。
故而,他並不曾刻意隱瞞。
不論是葉力的行為,還是後麵洪闖父母的到來,以及那封信,依著左安,恐怕早就察覺到了。
葉朝歌仔細回想了昨日在茶社之上,所看到的整個公審過程。
一係列之種種,巧合非常,左安不可能察覺不到。
察覺到了,卻不說,甚至是假裝不知道……
想到此,葉朝歌眼睛閃了閃。
……
此時,正被二人念叨著的左安,正在府中用早膳。
膳用到一半,韓修儒匆匆忙忙的過來。
“大人,方才聽人說,葉力自昨晚開始便在死牢裏大吵大鬧……”
“恩,我知道,不必理會,讓他鬧。”
不待韓修儒把話說完,左安不疾不徐的說道。
聞言,韓修儒頗為意外。
舔了舔嘴唇,道:“大人,我聽說,葉力吵鬧是因為,他會來投案自首,是有人拿他兒子威脅他,還有,他要咱們幫他救他的兒子。”
左安點點頭,“恩,我知道。”
昨晚,從葉力開始鬧時,獄卒便來稟報。
所鬧原因,他自是知曉。
“您知道還如此無動於衷?”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古板,恪守律法的左安嗎?
左安不急不慢的將碗中最後一口粥喝幹淨,拿過手邊的絹帕擦擦嘴,隨後才道:“昨夜我派人去過葉力的家,他兒子已經完好無損的回去了。”
“這麼說,葉力說的都是真的?”韓修儒咂咂舌,“難怪昨日在公堂上的時候,我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感覺……”
話說到一半,韓修儒想到什麼,猛地頓住,“您既然都知道了,還坐得住?”
不是應該去查是誰在背後拿葉力的兒子威脅他嗎?
“不然呢?葉全完好無損的歸來,顯然對方對他並未造成傷害。”左安淡淡道。
“可葉力被威脅了啊?”
“若不威脅,十三年前的事,又怎會真相大白?”
韓修儒頓了頓。
半響,感慨道:“這倒也是,若非葉力前來投案自首,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十三年前的葉二小姐的命運,會因為葉力的一己私利,而命運大改。”
感慨過後,韓修儒忽然想到了什麼,道:“這不對啊,葉力來投案自首,是因為有人拿他的兒子威脅他,那洪闖的父母,怎麼也出現的那麼巧?”
左安看眼至今還未反應過來的師爺,捏捏額頭,提醒道:“那封信你不是也看過嗎?”
隻可惜,韓修儒並不能領悟他的意思,“是啊,看過了。”
“……字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