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玉一共回來三天,第一天在北京開會,第二天在北京調研。第三天上午在學校裏麵給學生演講,第三天中午飛到了上海,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剛接通,夏婉玉對我說:“我在機場,有三個小時換乘空隙時間。”
我沉思了一下說:“等著我。”
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和湯子嘉林惠商討合作項目的事情。接到電話之後,我直接跟他們兩個說了抱歉,然後下樓坐上車讓老三飛速開車到機場。我並不緊張,也不著急,相反心情有些淡定。前兩天,我已經將事情全都想明白了,所以現在去見夏婉玉,我反倒沒有壓力。如果是夏婉玉回來的第一天我就見她,說不定我會語無倫次到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想著這些,我竟然有些佩服夏婉玉。
她一定什麼都猜到,所以才會不和我見麵,直飛北京。
她是一個睿智,聰慧,幹練的女人,盡管她也曾因為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癡傻過一陣,可是那也是隻有幾天,或者隻有她生活中的某個時刻而已。大多數時間,她的頭腦總是那麼清醒,清醒到我在她麵前,永遠都不敢說話大聲。可是她卻總能一句話,讓我笑開懷,或者是說出心中的想法。
她有些像她的手機鈴聲《蟲兒飛》一樣,讓人不可方物。可是卻也有些像狂亂的鋼琴曲一樣,讓人著迷瘋魔。
……
我在機場見到她的時候,她坐在機場餐廳二樓的椅子上麵,透過落幕玻璃,她遠眺機場起起落落的飛機,手中捧著一杯奶茶。現在已經是冬季了,她穿著一件束身的黑色上衣,下身一反常態沒有穿黑絲,而是一條同樣非常顯瘦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黑色高跟鞋,頭發挽在腦後,顯得有些嘈亂,玉潤的耳朵上掛著兩顆耳墜,一閃一閃,很是精致。
我站在餐廳樓下,盯著她看了好久。談不上她瘦了,她很會照顧人,更何況是照顧自己呢。但是遠遠看上去,她變得清淡了,不再像以前那樣煙媚眾生,就好像是大狐狸精一樣。現在她身上的氣質,更當得上她的名字,溫婉如玉。
我深吸了一口氣,疾步走進餐廳。上了二樓,站在她的麵前,看著她。她轉過頭看了看我,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說了四個讓我不會想到的字:“好久不見。”我一直都在幻想我們兩個再見麵時刻會說什麼,可是當我真的見到她的時候,卻發現原來隻有這四個字,才能夠說出口。那些準備好的華麗辭藻,全都哽咽在喉頭,隻剩下四個字:“好久不見。”
我也說道。
“坐。”夏婉玉讓我坐下,給我要了一杯奶茶,然後雙手拖著下巴,一雙明眸直勾勾盯著我看,我沒有回避,而是迎上了她的眼神。她的眼睛很精致,並不大,也不小,很像宋慧喬的眼睛,但是要比宋慧喬的眼睛好看上幾分,多了幾分靈氣,少了幾分世故,有些像江南煙雨中撐傘的女子一樣,給人一種優美到悲傷的意境感。
看到最後,夏婉玉露出了一個笑容,對我說:“郝仁,你更成熟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這個肯定,因為這更像是判刑。
夏婉玉輕鬆一笑,問我:“孫曉青怎麼樣了?你們兩個的感情還和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