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千軍萬馬朝我奔過來,我突然有一種項羽烏江自刎的豪邁感。
我不知道項羽烏江自刎時的感覺是什麼,但是我卻知道,當時虞姬陪伴在他身邊。而現在,孫曉青不在我的身邊。我不會自殺,這件事情即便是壞到家,隻要他們別當場擊斃我,我就不會死。可是我要去歐洲,我要去找孫曉青。我不想在監獄裏麵住一輩子,我更不想讓孫曉青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國外。
項羽的豪邁我學不會,也學不來,因為我就是一個似劉邦一樣的小人。
我跳下公交車,靠著公交車身的掩護鑽進了一片集裝箱裏麵。船,我現在必須要找船,我要離開上海。我跑到貨場的岸邊,去找碼頭上停放的船,哪怕是一艘快艇也行。可是一眼望去,哪裏有船的影子。身後傳來警察的腳步聲和呼喊聲,以及偶爾夾雜著的槍響。我踉蹌著往前麵跑,手中裝滿黃金的箱子成了我的負擔,可是我依舊還要拿著,因為這是我的保命錢。
我轉過一道彎,迎麵就見到了一隊警察,我轉身就跑,可是剛一轉身,就又遇到了一隊警察。兩隊警察將我堵在中間,一麵是集裝箱,另一麵則是通往碼頭岸邊的狹窄通道,那裏靠著海,去哪裏無疑是死路一條,而且那裏沒有船。
兩隊警察朝我跑了過來,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朝著唯一的死路跑了過去。身後的警察成千上萬,將集裝箱的所有通道全部布滿,他們手中的槍械弩張著,臉色緊張著,心中誓要將我拿下。我被堵死在碼頭上。
我現在即便是跳海也走不了,遠處有兩艘警備區海訓大隊的船隻,更何況岸上有上千警察。
現場的最高指揮是上海警備區第一特種大隊總隊長薛必成,他親赴第一線來到碼頭上麵。他接到了命令,不許要了我的小命,必須活捉。這讓他很是棘手,我滑不溜秋,殺死容易,活捉很難。不過他是一個會變通的人,活捉不等於不能傷害我。看著窮途末路的我,薛必成下令,將我拿下者,立一等功。
一群警察武警防爆特警氣焰囂張的朝我衝過來,我渾身都在顫抖。我很強,但是那是相較於弱者來說。我在押運車上能幹掉三個人,那是因為他們沒防備。但是現在麵對上千警察,讓我去跟他們拚?別說是我,就是老三,也能被他們活捉。
看著遠方的海訓船隻,看著身後的警察,我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一群警察朝著我衝了過來,我一把丟下手中的黃金箱子,一拳砸在照麵這人的臉上。可惜這家夥的身體像是鋼鐵一般堅硬,根本就沒有退縮絲毫。他就是第一大隊的金牌連長,以個人能力突出震驚整個警備區。
周圍的特警武警,軍人看到這一幕,全都停下不動了。這一次這個一等功一定又是連長拿了,我又是一拳下去,這個家夥竟然絲毫未動,這家夥嗬嗬一笑,一把揪著我的衣領將我揪起來,然後摔在地上。我隻感覺到渾身上下如遭牛頂一樣,劇烈疼痛,心髒就好像是要摔出來一樣。身上的傷口也流出了鮮血,看上去可怖極了。
這家夥像拎著一隻小貓一樣將我拎起來,一拳砸在我的胃部,我吐出一口鮮血,胃部疼痛無比。身後的薛必成趕過來,看著我被打,並沒有上來說什麼,反而是麵帶笑意的駐足觀看起來。這頭上海警備區的老虎連長手下有分寸,不會出人命。薛必成也樂的看這樣的場景,原因很簡單,以前老狐狸在世的時候,經常打壓他,現在老狐狸去世之後,看到我這麼悲慘,他高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