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當天晚上是怎麼回到家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腦袋疼的要命。躺在佘山別墅的柔軟大床上,床頭櫃上放了一杯水。我拿起來喝了兩口之後,發現在床頭櫃上放著一張紙,隨手拿起來看了看之後,整個人怔在原地。
紙上是夏婉玉的字跡,紙上寫道:“從未有過的失落,我想我應該讓你靜下心來想一想。我去澳洲了,帶著夏天,你這段時間珍重。”
失落?
我整個人怔在原地,腦海中全部都是震驚。夏婉玉很失落!猛然間,我似乎想起了昨晚上我和張曉軍醉酒後的事情。我們兩個喝醉之後,我好像給夏婉玉打了一個電話。夏婉玉趕到小飯店,她讓人將張曉軍送到附近酒店裏,而我則被她帶回到家裏。
回到家裏之後,我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但是我的腦海中隻有一個依稀的經過,記得並不是太清楚。
……
我坐在床上,看著手中紙條上的字跡,不知道該怎麼辦。宿醉之後的頭痛感襲來,讓我心中更亂。
這時手機響了,是張曉軍發來的短信:“回北京了。”
我沒在意,而是找出夏婉玉的號碼打過去。電話裏傳來提示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夏婉玉真的離開了?
一定是我昨晚上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我心裏麵很煩躁。趕緊穿上衣服下床,想要去尋找夏婉玉。可是到樓下時,卻看到了正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看電視的張玲。張玲的身邊躺著那隻肥折耳貓魚魚,旁邊還窩了幾隻渾身雪白的折耳貓。這些都是魚魚的孩子,此時它們已經長大成貓,體格豐腴,十分可愛。
張玲見我急匆匆下來,轉頭看了我一眼,眼睛紅了紅,嘴唇顫動著說:“你真是個混蛋。”
我怔在原地,張玲坐起來,那幾隻折耳貓被張玲的異動給嚇了一跳,紛紛叫嚷著逃開。
“婉玉她……”我慢慢朝張玲走過來,喉頭湧動一下問。
張玲指了指時鍾說:“八點鍾的飛機,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東海上麵吧。”
“我……”我哽咽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直覺告訴我,我昨晚上一定做了許多混蛋事。
張玲嗬的一笑,說:“你還真是多情。”
張玲眼睛紅彤彤的看著我,極力壓製著自己的聲音說:“郝仁,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抽你兩耳光。你讓我傷心也就算了,可是你幹嘛讓夏姨傷心。你傷的起嗎?你知道你昨晚上都幹了什麼樣的混蛋事?你喝醉酒,讓夏姨帶你回來。回來之後,你抱著夏姨叫孫曉青,你知道嗎?當著我的麵,抱著夏姨說,曉青,我好想你,你怎麼回來了,別離開我。惡心,惡心至極。”
張玲的聲音再也抑製不住,她聲嘶力竭的說:“你還抱著夏姨說,你隻要孫曉青,不要夏婉玉。你知道嗎?你當時抱著的是夏婉玉,是剛給你生過孩子的女人。不是已經離你而去的孫曉青,知道嗎?”
我腦袋像是爆炸一樣,張玲的話讓我震驚。
我張了張嘴巴,卻感覺喉頭很酸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沒想到事情會成這樣,我更沒想到酒精帶來了這麼嚴重的後果。
張玲依舊在控訴著我昨晚上犯下的罪行,到了最後,她自己哭的滿臉都是淚花。她瞪著我說:“這些年來,你的心中,就隻有孫曉青。沒有夏姨,沒有我。你從來不會為我們兩個想一想。郝仁,我隻比你小兩歲,你知道不知道?兩歲,你都已經結過兩次婚,有過兩個孩子。而我呢……”
張玲號啕大哭著,讓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想伸手將她拉到懷中,她卻推開我。坐在沙發上,仰天大哭。
……
夏婉玉就這樣走了,因為我對孫曉青的無法忘懷。
實際上,任何女人都不會原諒自己的老公抱著自己叫別的女人名字。這一次宿醉之後,我做的真的有些過分。或許是昨天一整天受到了張曉軍的感染,或許是酒精讓我意亂情迷。但是我的確這麼做,並且像一條狗一樣,在夏婉玉麵前,抱著她,哭的聲嘶力竭。
我能夠想象到,夏婉玉當時眼睛中飽含著淚水,卻沒有推開我的模樣。
我也能夠想象到,張玲在一旁,氣憤的形象。
張玲在哭,我坐在茶幾上,看著張玲哭。不知道為什麼,最初的慌亂之後,我冷靜了下來。夏婉玉帶著夏天遠走澳洲,我並不擔心她的安危。因為她能夠照顧好夏天和自己,可是這麼遠的距離,想讓她釋懷這一次的事情,卻難如登天。
我看著哭的悲痛欲絕的張玲,心中也不是滋味兒。張玲其實不是在哭夏婉玉,而是在哭她自己。她一直將夏婉玉當成了自己,而如今看著夏婉玉遠走澳洲。她的心中,就好像是當初遠走丹麥時一樣,萬分不舍。當年的心酸,昨晚上的憤怒,交織在一起,讓她徹底在我麵前感情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