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家到楊家需要經過一根很窄的田梗,那是一塊冬水田(是那種冬天都是蓄滿水的稻田,冬天會用來養魚),而在冬天的夜晚,是基本上見不到月亮的。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我父親隻能是稱著黑夜慢慢的模了過去,就連手電都不敢打,這期間不知道有多少次不小心摔倒水裏麵。
可是楊家寡婦卻怎麼都不答應我的父親幫忙,她告訴我父親:“不是她不想幫忙,而是她不想連累我一家人。”
盡管她是這樣回複我父親的,但是每天晚上我父親依然堅持去求她幫忙,是我父親的誠意不夠嗎?不是!
我父親每次去的時候都帶些東西過去,甚至有一次我父親把家裏麵那塊一直都舍不得吃的半塊臘肉都送了過去,但是她依然是那個態度,甚至很多的時候都故意的躲著我的父親。
我父親去的次數多了,難免的不露出馬腳,很快我父親就了楊家人懷疑,最後他們將楊寡婦找過去一問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等到我父親再去的時候,楊大的父親就拉著我的父親,“好你個劉老漢,好歹以前你也是當過兵的人,你這批娃兒安的是啥子心,你這是要把我們一家人往死裏麵整啊,你快回去吧,我們家幫不到你,你不要在來了。”說著楊大的父親就把我父親推了出來。
我父親還是不死心,所以第二次還去,這次去,楊二提著拳頭就要打我父親,要不是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我父親隻好跑了出來,而找楊寡婦幫忙,似乎是陷入了僵局,
回到家裏麵,父親的臉上寫滿了無奈,這大冬天的,父親的臉上的鼻涕都已經幹了。我母親一臉慈祥的看著懷裏麵的我,聲音有些哽咽的說:“娃兒啊!你咋個就浪個虛?你看看你爸都要凍壞了,這天老爺,你倒是看看我家娃兒嘛。”
在那樣的冬天裏麵,也確實是難為我爸了,沒有辦法,在那樣的特殊的年代裏麵,一大家子人都需要我父親照應著。
我的身體很弱,特別是在我啼哭的時候,那仿佛是我家裏麵的一首哀歌,那斷斷續續的哭聲,哭的家裏麵的人是一陣一陣的揪心。
眼看著過年的時間越來越近,家裏麵的爐火也是越燒越旺,家裏麵的人卻感受不到一絲的溫暖,一家人都在擔心我,都膽心我哭,我兩個姐姐也是非常害怕我哭,隻要我一哭,他們就會看到母親和父親臉上那黯然神傷的表情,聽到父親那無奈的歎息聲。
這天晚上,父親不打算去楊家了,所以早早的就讓兩個姐姐去睡了,農村的家裏麵,在哪個用電比吃鹽巴都要貴的年代,不是很必要的話,誰家都不願意開燈的。
“蓮花我們也去睡覺吧!”我母親也知道我父親的煩腦,誰的父母舍得放棄自己的娃兒,隻是楊家的人,那態度,我的父親說什麼都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