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棒喝(1 / 2)

我要把房子奪回來。

第二天醒來,我的腦子裏便隻剩下了這麼一個念頭。

沒了房子,我連最後一塊棲身的地方都沒了。我以後住哪裏?

隻剩下兩畝薄田,我以後在村子裏,又怎麼活下去?

我絞盡腦汁,但我之前就一老實巴交的農民,即便我那時紅著眼,在家裏揪著頭發想了一整天,卻依舊沒有想出辦法來。

房子已經寫了梅香的名字,白紙黑字,我賴不掉。等著過戶也隻是個時間問題,我就算再拖,也拖不了幾天。

臨到傍晚,我依舊也沒個頭緒。

咬了咬牙,終歸還有些天真的我,腦子裏竟是冒出了一個僥幸的想法。

或許,村長還不知道他兒子幹的那些事?那個總是笑眯眯的叫徐鬆林的老頭,不是總把為村民們著想放在嘴邊嗎,要是我把事情告訴他,他說不定真的會幫我出頭?

我們總是習慣了依賴他人,而把自己當成鴕鳥把頭藏起來。

那時的我還存著最後的幻象,想要讓村長幫我出頭。

為此,我簡單的扒了幾口泡水的米飯,便借著夜色匆匆的往村長家裏趕。

天色已經擦黑,村子裏沒有路燈,我深一腳淺一腳,臨到村長家前,心急加上精神恍惚,腳下一個趔蹶,差點沒一腳踩翻在田裏。

“哈哈哈,驢逼!”

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我吃了一驚,是鐵柱,村裏一個遊手好閑的混子。

我低下了頭沒有理他,我的容忍卻讓他愈發囂張起來:“喂,驢逼,跟我說說,梅香那婆娘怎麼樣,她的奶.子香不香?”

他猥瑣的哈哈大笑起來:“你個驢逼,等你以後娶了她,有機會借你鐵哥也玩玩。”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如果是早兩天,或許我還會羞怒的跟他打起來,但這會我卻懶得為了那個姓梅的女人與他爭吵。我在他旁邊擦身而過,我們兩個人塊頭一般大,但真要鬥起來,外強中幹的鐵柱我一隻手就能撕了他,隻是那會我的忍讓和老實,常常讓人以為我好欺負,所以鐵柱非但沒有收斂,還朝我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孬子,驢逼。”

他罵我是孬種,並發出得意的笑聲。我指甲都掐進了肉裏去,但最終我還是忍了下來,就這樣一步步走遠。

村長家就在前麵,趁著沒人看到,我放輕了腳步,走進了村長家的院子。

村長家很大,院子外麵都建了幾間磚瓦房,我以前來過這裏一次,便直奔村長的主屋而去。

主屋的房子裏燈光明亮,房門虛掩著,離得近了甚至能聽到村長說話的聲音。

太好了,村長剛好在家。

我心裏一喜,剛要推門進去,但伸出的手猛地僵在了空中,因為我聽到了村長兒子,徐浩的聲音。

我咬了咬牙,又縮回了手,目光在旁邊遊移了下,便墊著腳走到了屋簷下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縮著身子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