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便醒了過來。
心事太重,也是睡不安穩,想要再睡會,卻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索性便拿了本雜書看了會,但腦子裏一直還在轉著荒山和那五萬塊錢的事,連書也看不進去,後來幹脆將書一扔,簡單洗漱過後吃了點東西,便獨自一人,往村裏要承包給我的那片荒山走去。
記憶中,那裏就是一鳥不拉屎的地方。
如果說有什麼特別,或許隻有山上一小片湖泊還算清澈,有時雨下的大了,湖泊旁還有一個瀑布還算比較漂亮。當然,這些在我們農村人眼裏就是狗屁,又不能拿來換吃的穿的,光是漂亮沒個鳥用。
這荒山我也是許久沒來過,等我來到山腳下時,抬頭望去,記憶中的荒山依舊還是那麼的荒涼。雖然植被比以前茂密了些,有的樹木也鬱鬱蔥蔥的聳立在那,但那土質實在是貧瘠的很,我矮下身抓了一把泥土,又在手裏揉碎了,很快便隻剩下黃土和泥沙,不見半點黑土的樣子。
“唉……這種樣子的土質,可種不了莊稼,便是先種上花生什麼的改良,沒個七八年的功夫,怕也沒什麼太大用處。”我的情緒越發低落了些,這狗日的村長徐鬆林,還有那些見不得別人好,得了紅眼病的村民,說是給我承包荒山,還不是讓我把五萬塊給拿去打水漂。
打落門牙和血吞,雖是咬牙切齒,卻同樣改變不了什麼。
我沒有扭頭回去,來都來了,自然要上去看個究竟,又或許,這荒山還有什麼別的,是我沒有發現的優點?
邁步向上攀登,這荒山的路倒也並非太過險峻,因為山不高,而且又有一個湖泊在,村裏的小孩沒事時倒是喜歡上去遊泳嬉戲,逐年累月的,反倒是被走出了一條山路來。
我順著山道逐級往上,一路沒有停歇,走了差不多十幾分鍾,便到了山頂。
荒山占地還不小,雖說不高,但勝在寬闊,山頂處除了湖泊外,還有一大片開闊地,也正是這片開闊地,才讓村長徐鬆林開口便管我要五萬塊的租金。
我一邊觀察四周的土質,一邊心中也在默默盤算。
要說種果樹,以前也不是沒人種過,都虧到了姥姥家去,人都差點因此跑去跳河。
種樹肯定是不行的,不說果樹,便是其他經濟樹也不行啊。一是這土質不適合,二就是經濟林需要時間,我才租了五年,總不能等樹稍稍長大了點,就給全部砍去吧?那不還是要血虧一把!
我咬了咬牙,心中倒是籌謀起一個念頭來。
這五萬才租五年,不管如何,都是太虧了。
村長徐鬆林和村民們,主要是想把荒山這燙手山芋給扔掉,說難聽點這荒山就是雞肋,食之無味去之可惜,難得有我這個冤大頭在,才讓他們找到了由頭,把荒山租給了我。他們的目的就是五萬塊錢,至於到底租給我多少年,這五年之數怕也就是隨便說說,如果我運作的好,說不定還能把這期限給再延長些,反正都是要租,幹脆就花個五萬塊錢,租的時間長一點,最少也租他個二十年吧,時間越長,或許以後還有機會能通過其他方式再賺回來。
我心裏打著小九九,想盡一切可能,讓這筆買賣看起來至少能夠像那麼點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