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的話,萬德全微微眯起眼睛,我卻本能般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就仿佛被野獸盯上,仿佛隨時要被撲擊吃掉的感覺。
這萬德全氣勢太盛,此時的我在他眼裏或許還極不起眼,但就像我話裏所說,這裏是我的地盤,在這裏,我又怎麼可以被他這般輕易壓製?
我咬牙挺胸,迎著萬德全犀利的目光,硬挺著與他對視。
萬德全見我竟敢直麵他的目光,神色間錯愕之色一閃而逝,隨後再次如同雷霆一般低喝道:“你是這裏的老板?這麼說就是你把我的人給拘押起來的?”
說話間,他還一步踏前,氣勢極強。
我獨自麵對對方如同泰山壓頂一般的氣勢,若不是早有安排,怕這會也要亂了方寸。在今天之前,我是從沒見過有人能這般氣勢淩人,那是包括洪鍾般的說話聲,淩厲有力的動作,以及各種神態眼神,就仿佛這人天生就高高在上壓人一籌。
對方既然強勢,我也不願與其針鋒相對,在最初與他硬懟了幾句後,這時我卻收斂了鋒芒,朝著一旁的何興武道:“何隊長,我看大家夥火氣都大得很,不如先進去竹屋裏麵喝杯茶水,順便也好把今天的事情做個了斷。”
能坐下來談,自然是坐下來談的好。何興武巴不得我們能把大事化小,自是點頭應允了下來。
萬德全卻是手一揮:“別扯這些沒用的,我的人呢!先把我的人放出來再說!”
這家夥氣勢淩人,要是真被他抓到毛病,怕今天這事還真就難辦了。好在我早有對策,這時也學他樣微微眯起眼睛,冷聲道:“萬總,你不分青紅皂白在這發什麼脾氣,哪個跟你說我扣了你的人?你自己去看看,你的那些人現在在幹嘛。”
萬德全眉頭一緊,目光犀利的瞪了我一眼,隨即朝身旁的司機和秘書使了個眼色,兩人立馬去各個竹屋裏察看。
一會兒功夫,兩人便臉色難看的走了回來,在萬德全的耳邊把看到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他們說話的功夫,我在旁邊意有所指道:“我就說了,農村人太好客也不行。不過是強留他們住了一晚,你們城裏人就疑神疑鬼說什麼拘押了人。真是天大的笑話,我真要拘押了人,現在都放他們走了,哪來還敢這麼大膽子回去我的地方喝茶?何隊,這你可要看清楚了,大家夥剛才可是自願回去我竹屋裏喝茶休息的,免得又被人無端生事,說我扣押他的人,要拿大帽子壓我。”
萬德全抬頭看了我一眼,又收回了目光,隻是眉眼間雷霆閃爍,已有震怒之色。
就在這時,田向榮畏畏縮縮的走了上來:“萬……萬總。”
“這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有人被拘押嗎,怎麼又一個個跑去喝茶了!”萬德全怒瞪田向榮,那模樣就仿佛恨不得要把田向榮給吃了。
處事圓滑的田向榮,在萬德全麵前,卻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整個人抖如篩糠,嘴唇哆嗦著連話都說不清了。
一幫人還頂著烈日站在竹屋外的開闊地上,何興武見田向榮被嚇得臉色發白說不出話,雙方一時都還在氣頭上,便把我剛才的提議又說了一遍:“萬總,有什麼事先進去裏麵說吧,今天這事我們警方做個見證,具體如何,還要你跟羅老板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