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的一番話雖然說的有些大,看似有些誇誇其談的在吹牛,但在場的所有人,卻全都兩眼放光,有不少還振奮的滿臉通紅。
農村人有農村人的智慧,說是狡猾也可以,雖沒什麼文化,但要說誰是笨蛋,誰要真相信了那才是真的蠢。
那為什麼我看似畫大餅的話,卻能讓他們全都信服?不是我牛吹的好,而是我年紀輕輕,就已經真的做出了一番成績。我既然有能力在一窮二白的時候,創下這山水農家樂,那就同樣有可能在未來,闖出更大的一片天空來!
他們本來就跟我是在同一條船上,一榮俱榮,我如果能有更好的發展,那對他們來說,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我要真的失了進取心,隻願意守著山水農家樂這一畝三分地,他們怕是才會更加失望。
見眾人恢複了鬥誌,我也見好就收,沒再多說什麼。
眾人散了後,我獨自踱步到了湖邊,身後腳步聲響起,我沒有回頭便微微一笑:“是山子叔嗎?”
“你知道我要來?”身旁傳來青山叔的聲音,他與我並排站在一起,望著眼前靜謐的湖麵呼了口氣:“說實話,我一開始還有些擔心你想不通,就你說讓他們自己選,我都提著心生怕你這是真要洗手不幹了。到最後我才發現,要說誰最杞人憂天的話,這人說的就是我了。”
青山叔自嘲的笑笑,我卻認真的側頭看著他:“山子叔,你別這麼說,要沒有你這杞人憂天,我說不定還真的就出不來了。”
我低頭點燃了一支煙,又給青山叔遞了一支,兩人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談著事情:“我前些天是真的有些放鬆了,就覺著像現在這樣過下去也挺好的,錢也有了,女人也有了,還要那麼努力幹嘛呢?小富即安,我這人啊,還真沒什麼大誌向。”
青山叔笑:“你都隻能算小富即安的話,那我這算什麼了?你以前那麼想其實也沒什麼錯,我們農村人圖個啥,不就是圖個老婆孩子熱炕頭嗎,隻不過你不一樣,不一樣……”
青山叔連著說了兩句不一樣,我見他目光深邃,倒是有些好奇:“怎麼就不一樣了?我不是農村人了是怎麼的?”
“你有野心,你不甘屈服於現實。”青山叔看著我,目光凝定:“最重要的一點,你有行動力,好像是這麼個詞,就是行動力。你敢想也敢幹,不像你山子叔我,有時候腦子裏想法挺多,但我總是不敢付諸行動,生怕努力了沒有回報,又或者隻是得過且過,就這樣你看我這多少歲了,還是個一事無成,最後要不是你膽肥讓我當了這農家樂經理,我怕現在還窩在青家溝裏當我的竹匠師傅。”
“這有什麼,我就是個傻大膽。”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要不是被逼的沒路可走,我說不定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青山叔卻是很認真的看著我:“但有的人就是被逼到絕境,也不會跟你一樣去反擊。大多數人更願意縮著腦袋,裝的像隻鴕鳥,任由別人踹他們屁股,反正不是就是活下去嗎,苟活也是個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