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注視下,柳擎宇緩緩抬起頭來,雙眼中閃光一閃,突然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用手點指著鎮委書記石振強的鼻子尖冷冷的說道:“石振強同誌,我不得不說,你真的是夠無恥,夠陰險,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不管你有多無恥,多陰險,但是你最好不要對我柳擎宇使用,否則的話,我會讓你悔不當初!你剛才口口聲聲說我柳擎宇組織抗洪搶險工作沒有效率,那麼我想問一問石振強同誌,你可知道我柳擎宇都做了哪些工作?你可知道現在我們關山鎮的災情如何?我們關山鎮的損失如何?我們關山鎮死傷了多少人?我們關山鎮現在還欠缺多少物資嗎?尊敬的石書記,石振強同誌!你知道嗎?你敢給我一個肯定的回答嗎?”
聽完柳擎宇的這番話,石振強隻能陰沉著臉保持著沉默,他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突然發飆了,竟然還用手點指著自己,最關鍵的是,柳擎宇所說的事情他根本一無所知,他現在答不上來,但是他卻不能被柳擎宇的氣勢給震懾住,否則的話這對自己的威望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他離開站起身來,撥開柳擎宇的手怒聲說道:“柳擎宇,你這是做什麼?拍桌子拍得響就證明你工作做的好啊?如果這樣可以的話還要我們黨委會做什麼?你給我坐下!有話好好說。”
柳擎宇緩緩收回右手,卻依然站著冷冷的望著石振強說道:“石書記,不要玩這種轉移話題的把戲,沒有用的,現在請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知道我們關山鎮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嗎?”
在石振強看來,一個成熟的官員在自己發怒之後,應該立刻收斂一下自己的怒氣,平心靜氣的繼續開會討論,但是他卻看錯了柳擎宇,柳擎宇可是當兵的出身,做事一向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拐彎抹角,所以他的這番批評之語對柳擎宇沒有任何用處,柳擎宇依然對他緊追不放。
這種情況之下,石振強也看出來了,自己不回答柳擎宇的問題,恐怕柳擎宇不會罷休,不過柳擎宇的問題也難不住他,他隻是淡淡的說道:“我剛剛從縣裏開會回來,你還沒有向我彙報工作呢,我自然不知道鎮裏的情況如何。”
石振強一個太極推手打出來,柳擎宇第一波質問宣告失效。說完之後,石振強的嘴角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不屑冷笑,心中暗道:“柳擎宇,你一個小毛孩子,跟老子比,還嫩得狠呢!官場可不是你有道理就能混得開的。”
然而,石振強卻萬萬沒有想到,他這個想法剛冒出來,柳擎宇又是一招出手了。
柳擎宇聽石振強說完之後,隻是淡淡一笑,說道:“石書記,如果你非要這樣說的話,我也勉強認可你這個理由,不過我想問一問你,三天之前,在這場大雨剛剛開始的時候,我有沒有親自給你打電話,向你彙報說我們關山鎮這邊要下大暴雨,提醒你召開防汛專題會議來討論此事,有沒有!你回答我!如果當初你要是按照我的提議召開會議,全體鎮黨委齊動員,我們關山鎮的防汛工作又怎麼會如此被動?眼看著景林水庫就要開閘放水了,而您石書記卻帶著幾個黨委委員說是去縣裏開會,開的什麼會?會議重要嗎?是老百姓重要、抗洪救災重要還是開你所謂的那個什麼會議重要?不要跟我說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石振強同誌,我認為你們根本就是慫了,怕了,你們是擔心自己被洪水給衝了,而且我已經得到準確消息,你們的家人早已經轉移走了,石振強同誌,我想問問你們,像你們這樣拈輕怕重的幹部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柳擎宇!說句不好聽的話,石振強同誌,你們根本就不像個爺們。你可知道,在這三天多的時間裏,水庫大壩上一直都是我來負責的,而天王嶺方麵的帳篷搭建和很多百姓撤離工作都是秦睿婕同誌負責的,石振強同誌,各位委員們,大家好好看一看吧,秦睿婕同誌是一個才二十多歲的女同誌啊,她一個人毫無怨言的擔負起這麼沉重的工作,她容易嗎?但是她沒有一句怨言!而在座的很多同誌們啊,身為一個大老爺們,你們難道不感覺到羞愧嗎?你們對得起爺們兩個字嗎!你們還是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