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斥了他一眼,笑罵道:“臭小了,跟我還來這套,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張小武就說了,“好,那我就說了。”他夾著煙的手有一絲顫抖,心疼地看著陳玉蘭,他為她感到了心疼,“玉蘭,你們這麼久沒有見麵,一通電話還以那樣不耐煩的口氣跟你說話,還罵你,以我看你要有心理準備。”
張小武欲言又止。
玉蘭道:“準備什麼?”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估計外麵有人了。”張小武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知道這樣的話說出來,一定會讓她受打擊,但是不說,陳玉蘭會一直蒙在鼓裏,這對她來說太殘忍,太不公平了,要知道,她還在來那個家辛苦操持著,所以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啊?”
陳玉蘭的身子明顯抖了一下,人也倒退了一步,臉上也陰雲密布,她的心出軌了沒錯,但那不表示,她可以容忍她老公出軌,而且,那麼遠,估計小根的心和身都出軌了。
陳玉蘭內心一陣刺痛,但是她還是不願意相信,惱怒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張小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被煙霧熏得泛著淚光,“憑的是男人的直覺,換成是我,對一個女人那麼不耐煩,就表示我對這個女人厭倦了,為什麼厭倦呢,很可能就是心裏有了別人,還有,他出去這麼久,也就寄了一回錢回來吧!他的錢呢?怕是到別的女人那去了吧!”
“我不信,我不信他會那樣對我。”
陳玉蘭渾然不知所措,是啊,他這麼久才寄一回錢回來,他的錢哪去了呢?難道他真的外麵有人?但是她不願相信小根會這麼對她,他和她不是有了一個孩子嗎?他怎麼可以?
她早就對張小武動情了,可是為了小根,她依然堅守那道底線,所以那晚,張小武來到她家,在他的親撫下,她都快淪陷了,但最終為了小根,她拒絕了她心愛的男人,她強忍住了自己的渴望,也給了張小武一次沉痛的打擊。
可是她如此這般為小根守身,等待她的卻是他的背叛嗎?她接受不了。
張小武將煙頭扔在地上,踩滅了,抬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玉蘭,我知道你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而我也不願你受到這樣的傷害,但願我猜錯了吧!但,你得有個心理準備,否則,你一旦發現的話,你會受不了的,你要知道這世上有一個人很在乎你,很心疼你,你不必為了這種人過度悲傷。”
他說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是表白,也是給她的安慰,意思是你還有我,說完他就走了,該說的他都說完了,但願他猜錯了吧!
但是陳玉蘭一句話也聽不到了,腦子嗡嗡響,滿腦子都是小根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畫麵,整個人就好像是抽空了一樣,背靠在牆上,眼淚就湧了出來。
可能是上一次收紅糖,讓張小武有了良好的信譽,也沒有人搗亂什麼的,這一次收雞鴨什麼的,倒是比上一次順利多了,很多人都把家裏的活禽活禽都送來了,院裏院外都是,滿地都是各地種羽毛和各種糞,臭氣熏天,回頭還得費些功夫打掃衛生。
張小武也根本沒有料到,有這麼大的量,可是,他現在隻有兩個批發部,一時半會兒也吃不下這麼多的貨,而且,太多了,存放就成了問題。
這些活物可不像是紅糖可以打包堆放,這些活的可占地方了,而且,一時半會兒,賣不掉的話,那還得養起來,不能讓它們餓死了,一養成本和人工費都得往上漲。
現在也已經收了不少了,張小武趕緊讓他們停止收購,那些還沒得及收進來的,就讓他們拉回去。
張小武站在長凳上,對大家說:“鄉親們,我沒有料到你們這一次有這麼積極,你們這次可是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啊!”
聽他這麼一說,鄉親們都哈哈笑了,是啊,這一次大夥都確實太積極了,有些人家可是把家裏的禽畜都搬來了。
“可是這一次,我要不了那麼多,還請大家把沒有收下的費點力拿回去,讓鄉親們受累,我在這裏向大家致以歉意。”
他這麼一說,好些人都失望了。
這些活物,拿到集市是可以賣個好點兒的價錢,但是附近這一帶都是農村,誰家還不養些雞鴨什麼的,這些東西在這一帶早就供大於求了,而且這一帶很窮,沒有多少人舍得從市場上購買,都是吃自家養的。所以放到集市上,你很難賣出去,而且還得費時費力,家裏嘛也舍不得吃,還不如賣給張小武換些錢,何況他的收購價比市場價也沒有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