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翊宸說過一切由他處理就行,現在他並沒有食言。
時間回到十分鍾前,他掏出手機給司機打了電話,司機一一將情況告知他,“如您所想,遲青峰並沒有沾手,全都由他請來的人代行,現在我們已經抓到凶手並且處決了,穆然——簡溪小姐安然無恙。”
“你有沒有開槍?”遲翊宸皺了眉頭,他可不希望自己手下的人為了這種事就讓雙手沾滿鮮血,那會弄髒他的衣服。
所幸的是,司機的回答是否定的。
一切都由保鏢代行了。
不過那些人似乎都是遲青峰從白爺那裏請來的人,就這麼處理幹淨了,不知道白爺知道了會不會勃然大怒?
這並不重要,反正穆少恭遲早會解決了白爺。
坐在簡溪的房間裏,遲翊宸把來龍去脈簡短地告訴了簡溪,而坐在她身旁的穆然還在糾結衣服跟手上沾上的血跡的問題,對剛剛的事情閉口不談。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她在那裏差點被猥褻了,僅此而已。
還好保鏢很快趕來,不然她就又要為了遲翊宸犧牲掉她的尊嚴。
看他們都如此鎮靜,像是在說什麼平淡無奇的事情,簡溪突然間明白過來——感情他們早就知道遲青峰會這麼做,所以一直在等。
本來是想捕捉到他的犯罪行為,誰知道遲青峰竟然學乖了。
全程都沒有參與,最多就站在門口外敲了敲門,輕問,“裏麵有人嗎?請問有多少個人呢?”
“三個。”聽到這樣的回答,他就滿意地離開了。
不過這次計劃也不算失敗,至少讓遲青峰產生了錯覺,以為他已經完成了計劃的第一步,接下來就要進行第二步的動作。
“接下來遲青峰應該要對我下手,穆然你可以不用過去了,就呆在這裏。”遲翊宸說罷,迅速轉過頭看向坐在身旁擺弄她的裙擺的簡溪,“你也是,別再想做什麼無謂的事情。”
臥槽,什麼叫無謂的事情!
雖然這次是她失算了,但她好歹思路清晰,說明人也不是很蠢,怎麼說也應該能幫他一點忙,他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你相信我,這次我一定派的上用場。”簡溪找不到能反駁的話,隻能轉移話題。
其實她也隻是瞎說,哪知道自己能不能作出貢獻,反正憑她過去的經驗,她永遠隻能添亂。
早就清楚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他並沒有生氣,劍眉微皺,頗無奈地看著她,半響,歎了口氣。
他怎麼覺得跟她說的話她都當成了耳邊風?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還不是他把她給慣壞了。
不回答就當做是默認了,簡溪高興地差點跳起來,剛露出傻嗬嗬的笑容,誰知一個麵具就迎麵飛過來蓋在她臉上,遲翊宸鎮定自若地說道,“給我戴著麵具,絕對不能摘下來。”
“知道了啦!”她掀開麵具,恨恨地盯著他,一邊抬起手捏了捏鼻梁,確定她的鼻梁骨並沒有沒磕壞。
現在不是插科打諢的時候,既然商討完畢,事不宜遲,他們迅速動身出發。
簡溪先到甲板上等候,而司機則負責把主辦方找來,由負責人去將船艙內的全部賓客帶到甲板上來。
大概是悶壞了,賓客走得飛快,沒一會兒的時間就占滿了整個甲板,簡溪再一次被擠到邊上站著,還不得不扶著圍欄,才不至於落入水中。
在人群之中,簡溪一眼就看到了身著藏青色西裝的遲青峰,他似乎也發現了她的存在,正朝著她這邊轉移。
她有百分百的自信,遲青峰並沒有猜到她就是真正的簡溪。
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可能有兩個從頭到腳都一模一樣的人,並且身份也重合,這是包括他在內的普通人都會有的世界觀。
可是現在,她就要顛覆遲青峰的三觀。
在他推開人群,一層層地往簡溪移動的時候,身處於甲板中心同時也是宴會中心的遲翊宸也開始說話,他的語氣一直很淡定,沒有一絲感情波瀾。
“打擾各位盡興很抱歉,現在簡溪雖然還沒有消息,但我想不會出什麼差錯,為了不掃了你們的興致,宴會照常舉行,不必擔心安全問題,我已經讓人清空殘渣了。”
他說得很隱晦,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對視而笑,對遲翊宸的做法不能再讚同。
在這種地方要想看到所謂的憐憫,簡直比登天還難,但凡誰出了事,他們不是落井下石,就是卯足了勁地嘲笑,根本就沒想過要幫可憐的人。
簡溪一早就知道,作為跟這個事件有間接關係的她,一看到他們的笑容,她就有要嘔吐的衝動。
因為那些人晃了神,忘了遲青峰正在朝她接近。
等她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近在眼前,麵對著她,露出了猙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