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是站著。
片刻,才聽他說:“先吃飯。”
夏恩寧轉身從劉阿姨手裏接過孩子,說:“阿姨我還不餓,你們先吃。”
劉阿姨本來想勸,但在看見沈司洲的臉色時,默默地應了聲。
溫謹言的事,誰都知道夏恩寧心裏不好受。
她便把所有空下來的精力都花在孩子身上,試圖轉移注意力。
飯畢。
劉阿姨收拾著餐桌。
外麵傳來門鈴聲。
夏恩寧幾乎本能抱緊孩子,警覺站了起來。
門開了,顧子期從外麵進來了。
他一見沈司洲就開口說:“查到了。”
沈司洲的臉色瞬間就沉了。
顧子期又說:“你肯定想不到,是榮鼎安保隊的人。”
沈司洲震驚無比:“她這麼猖狂?”
顧子期的臉色也不好看:“我也很意外,看來,她很自信。隻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人呢?”
“已經派人去抓了。”
夏恩寧終於插口問:“在雲州的那兩個人嗎?”
顧子期接口說:“還有可能是綁架三嫂和殺丁秘書的人。”
餐廳那傳來碗筷碰撞的聲音。
劉阿姨的動作停滯兩秒,又繼續慢慢地收拾起來。
陸少白也跟上前來:“三哥,四哥,你們在說什麼?殺丁秘書的人有眉目了?”
顧子期點頭說:“雖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但殺人的勾當,尤其是在我們國家,給錢也沒那麼多人敢上,所以我斷定溫謹語能用的應該就那麼幾個人,正好三哥說有人跟著他們去雲州搶孩子,不出意外就是同樣的人。”
夏恩寧忙說:“可我們在雲州看到的人沒有當場殺人!”
顧子期冷靜分析:“當時在場除了孩子還有一對年輕夫妻,難道需要3人都殺掉嗎?那事情可就大了,再說,他們剛進去你們就到了,再糾纏勝算不大,所以隻要將計就計裝作入室搶劫失敗逃走。畢竟當時情況緊急,你們都不可能看清楚那兩人的長相。”
夏恩寧皺眉想了想,還真是。
沈司洲直接說:“溫謹語綁架寧寧,偷走孩子,雇凶殺人,抓人吧。”
“明天?”夏恩寧吃驚,“可是……可是葬禮……”
不管怎麼樣,在溫謹言心裏,姐姐始終是姐姐。
夏恩寧覺得,就算到最後,溫謹言也是希望孫雪瑜和溫謹語能一起好好送他最後一程的吧?
沒想到沈司洲卻堅持:“現在就抓人。”
“三哥。”夏恩寧拉住他的手,“為什麼?就算溫謹語有千錯萬錯,可謹言哥他……”
他嚴厲打斷她的話:“就因為她有千錯萬錯,所以我連一秒自由的時間都不想多給她!一刻不把她送進監獄我就不安心!”
夏恩寧有些生氣:“我和你一樣恨她!可是謹言哥是無辜的,他人都死了有些事你還不能釋懷嗎?”
“釋懷?”沈司洲凝視她,問,“還是說,事到如今你要告訴我,你心裏的確是有他的?”
“三哥你瘋了!”她驚叫著甩開他的手。
懷裏的孩子被嚇到哭起來。
夏恩寧忙低頭哄著,憤怒地直接上樓了。
“恩寧。”劉阿姨忙說,“哦,那你先上去,我馬上衝好奶粉給你送來啊。”
那一個也沒有回應。
陸少白皺眉說:“三哥你這是幹什麼?溫謹言的事我之前聽說了,再怎麼說,他也是怕你和三嫂有危險才開車追你們……”
“他是怕寧寧有危險,不是我。”沈司洲冷眼睨著他打斷,“還是說你對溫謹語心有不忍?”
陸少白的眼珠子都直了:“三哥你這是什麼話?”
顧子期終於開口說:“自己人就別吵了。這件事,我也同意三哥的決定。”
陸少白氣得直接摔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