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幸子上了廁所回來就發現餐廳裏隻剩下陸少白一個人了。
“寧寧呢?”
陸少白聳聳肩,說:“三嫂說囝囝鬧夜,先開你的車回去了。”
“什麼?”白幸子的眼珠子都直了!
囝囝哭鬧,白家那麼多人搞不定非要她回去?
而且,連她上個廁所的幾分鍾都等不了了?!
她這個閨蜜的手段和借口全部簡直了!
白幸子咬了咬牙:“你的車呢,是不是也哪裏出了什麼毛病?”
陸少白一愣後笑起來:“為什麼這樣說?我的車沒毛病啊。”
白幸子:“……”
為什麼……
她突然回答不上來了。
陸少白站了起來,將她的包遞給她,笑了下:“走吧,送你回去。”
白幸子倒是沒想到他這麼幹脆。
她為自己的小人之心有些愧疚,應了一聲接過了包,像個小媳婦低著頭跟在陸少白身後出去。
他的車就停在對麵路邊。
陸少白替她拉開車門。
白幸子彎腰正要上去,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聲女生的驚叫聲。
二人本能聞聲看去。
又是一聲驚叫。
這裏可是大學生,遍地的學生。
白幸子作為老師的本能反應令她不自覺就朝那邊走去。
“幸子!”陸少白立馬跟上去。
前麵是一個拐角。
突然,有女生大叫著:“非禮啊,強奸啊,救命啊!”
白幸子的腦門一熱,大學城還有這麼猖狂的人!
她四處一看,見路邊樹下的地磚有些鬆動,直接抄起一塊磚頭就衝過去。
“喂,幸子!”陸少白臉色大變追上去。
晚了一步。
白幸子轉過拐角,陸少白就聽“啪”的一聲,接著是男人的悶哼和女生的尖叫。
陸少白衝過去,見白幸子愣在了原地,她的手上還緊緊抓著磚頭。
她麵前一個男人捂住頭扶著牆壁站著。
他想也沒想,一把將人拉到了身後,目光盯住麵前的男人,生怕他衝過來。
卻沒想到,那男人沒衝過來,他身後的女生卻衝了過來,大叫著:“白老師,您這是……殺人呐?!”
陸少白吃了一驚,看著白幸子:“認識?”
白幸子的嘴角抽動:“誰讓你叫非禮強奸,我以為……”
她轉過拐角根本就沒看,直接一板磚給拍了上去!
而且,因為身高差,她還一躍而起,覺得自己當時特別神勇和帥氣。
但此刻,看著捂住頭的許時年,白幸子硬氣不起來了,“許,許先生你沒,沒事吧?”
許先生?
那個許時年?!
陸少白的臉色瞬間變了,拉住白幸子的手越發不肯鬆。
許荷藝嘴硬說:“我這不是明年要高考嗎?我特意來大學城實地考察下,誰知我舅舅非要來將我抓拿歸案,我剛才都是開玩笑的,誰知老師你就當真了……”
胡說八道!
連白幸子都看出來這丫頭分明就是翹課了,因為高三的孩子已經開學補課了。
許時年應該是來抓她回去的!
果然,許時年側臉看向許荷藝時,那丫頭驚叫一聲,抱住頭就躥到了白幸子身後。
白幸子隱約感覺到她的包一重。
接著,許荷藝不要臉地說:“舅舅,不關我的事,你的頭是白老師敲的!”
……
夏恩寧將車停在白家門口,拿出手機看時間時,發現上麵有許多沈司洲的電話和信息。
現在知道急了?
她還是生氣,一條也不打算回,正打算推開車門時,車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她回眸就撞上了沈司洲那雙深邃的雙瞳。
他望著她,說:“我打電話給白小姐,她說你們在一起,我就來了。去接囝囝回家吧。”
他把一切說得輕描淡寫又那麼理所當然。
夏恩寧氣得推開他,說:“今晚我和囝囝住在這裏。”
“寧寧。”他皺眉,“還在生氣?”
她覺得好笑,反問他:“你覺得我連生氣都不該嗎?三哥,凡事有個度,那畢竟是最後一麵!”
她要走。
他拉住她的手,“所以你要一直和我賭氣嗎?”
她抽了抽手,咬著牙說:“不是賭氣,我是生氣!而且,對你很失望!”
他死死抓住,驀然笑道:“知道嗎?你越是在乎他,我就越覺得我的決定是對的。”
“三哥!”她驚叫看著他。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這樣說!
他恍然一笑,隨即鬆了手:“也是,你和白小姐很久沒有好好聊天了,明天我再來接你和囝囝,進去吧,我看著你。”
他完全一副吃定了她的態度!
夏恩寧氣得連半個字也不想和他說,扭頭就去按了門鈴。
阿姨很快來開門,她頭也不回直接進去。
沈司洲臉上的笑容徐徐收緊,他的眉頭擰起。
胃部的痛感越來越明顯,他艱難舒了口氣。
那又怎麼樣,難道他的寧寧還能因為這件事離開他嗎?
不過是時間問題。
……
夏恩寧回房就跑到了窗邊,下麵那輛黑色卡宴還在。
沈司洲就站在車邊上抬頭望著她笑。
夏恩寧心中一驚,幾乎本能拉緊了窗簾。
林舒敲門進來了,見白幸子沒和夏恩寧回來就詢問,又得知白幸子和一個男性朋友在一起後高興得合不攏嘴,說是徹夜不歸也沒關係。
夏恩寧將囝囝抱入懷,覺得無奈又好笑。
她沒說是陸少白,覺得有些事,水到渠成後讓白幸子親口對她父母說會更好。
囝囝被哄得很好,一整晚都心情不錯,一見夏恩寧就笑。
她也跟著笑了笑,生了一整天的氣,在看到孩子笑容的刹那又突然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至少,她的囝囝此刻就在她懷裏。
那個讓人生氣的三哥,她不要想他了!
……
華成醫院急診科。
陸少白雙手插袋皺眉盯住前麵拉著簾子的病床,一臉的不懷好意。
許荷藝站在他身邊,悄咪咪睨他一眼,撞了撞他的手臂:“哎,你是我們白老師的什麼人啊?”
陸少白的臉色不好看:“裏麵那位又是她什麼人?”
“男朋友啊!”許荷藝毫不猶豫地說,“都同居了,你覺得他們什麼關係?”
陸少白壓著憤怒:“男朋友她叫他許先生?”
許荷藝麵不改色點頭說:“現在流行啊,結了婚的,都喜歡稱呼另一半為‘我家李先生’‘我家王先生’‘我家許先生’,難道不是嗎?”
陸少白:“……”
許荷藝一針見血:“你想追我們白老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