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鬱的聲音有些古怪,“你昨天晚上大半夜給我打了電話,說了一通話,你自己不記得了?”
“嗯,喝多了。”
“難怪。”
昨天晚上亂七八糟說了一通,完全不像是他平常的作風。
不過,俗話說,酒後吐真言,就是不知道,霍宴他昨晚到底說的是醉話,還是借著酒意說了自己平時一直壓在心裏的話?
祁鬱眯起眼睛,“霍宴,出來見一麵吧,談談關於小喬的問題。”
霍宴頓住,“好。”
一家未開業的會所裏,來來去去忙碌準備的服務生時不時把目光朝一個包廂裏。
兩個相貌出挑,幾乎不相上下的男人麵對麵坐著,進行一場無聲的博弈,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過了許久,祁鬱先開口打破了安靜。
祁鬱說:“離小喬遠一點,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了。”
茶如唇舌,苦澀至極,霍宴挑了下眉頭,“這是我和路喬的事情,與祁總無關吧,不知道祁總是以什麼身份來跟說這句話的?”
茶杯放下去,發出一聲悶響,霍宴說:“不管是以工作上合作夥伴的身份,還是以路氏集團股東的身份,恐怕都不合適吧?”
“如果我說,是以祁氏集團掌舵者的身份呢?”
霍宴的目光陡然犀利,“祁總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祁鬱低頭抿了一口茶水:“祁氏最近的發展不錯,和霍氏集團對上也是能夠折磨一二,霍總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們可以切磋切磋。”
握著茶杯的手一點點的收緊,“祁總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霍氏集團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想殺敵一千先自損八百,為了一個跟你毫無關係的女人,這樣值得?”
“值得。”
祁鬱沒有絲毫的猶豫,直言說:“小喬值得我這麼做。”
值得?
什麼樣的關係,才能夠讓精明如祁鬱這樣的人說出這樣的話?
心裏有那麼一點不舒服,霍宴嗤笑一聲,佯裝不屑說:“沒想到祁總還是個癡情種。”
祁鬱把玩著茶杯不說話。
“可惜再癡情又怎麼樣,不是你的東西,不管怎麼努力,你注定得不到。”
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泠泠水聲裏,霍宴說:“祁總做生意精明如此,從來都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怎麼感情上就這麼糊塗,執迷不悟?”
“因為她是路喬。”
沒特別的什麼原因,因為她是路喬,所以她就值得他這樣做。
手一抖,茶水潑灑在桌麵上,蜿蜒著流到了桌麵外邊,染濕了衣服。
“祁總好深情,真是讓人感動。”
霍宴抽了張紙巾,不慌不忙的給自己擦了擦水漬,“可惜眼有點瞎,看上了一個不該看上的人。”
一語雙關。
不知道是說路喬不堪,不配他這麼瘋狂,還是想要告訴祁鬱,她已經是他名義上的霍太太了,祁鬱根本就不該打她的主意。
“小喬是個怎麼樣的人,我用自己的眼睛看的清楚,不需要從任何人的嘴裏去了解她。”
茶香馥鬱,霧氣氤氳中,祁鬱說:“背地裏說人壞話非君子所為,霍總的人品似乎堪憂,祁氏集團向來不和道德品質有問題的人合作,看來和霍氏集團的合作,我真的需要再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