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缺氧的狀態裏緩過神來,霍宴扶著牆,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了身。
易了扶住他,關切問:“霍哥沒事吧?”
霍宴咳嗽了幾聲,才說:“沒事。”
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
易了皺緊眉頭,伸手去碰他的脖子,想要判斷他的喉嚨是否受損。
“不用,我沒事,你去幫路喬看吧。”
“可是霍哥……”
比起毫無關係的路喬,易了更擔心霍宴。
霍宴抬眸看他一眼,語氣不容人質疑,“去。”
“好,那你先坐著休息會,我去看看。”
易了走過去,動作相當不溫柔的拉開兩個人,“抱什麼抱?抱什麼抱!還想不想看病了,想看的話,就給我起開!”
路喬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祁鬱拉著她坐下,掃了一眼易了,倒也沒說什麼,就起身站到了一邊,給易了讓出了位置。
一屋子的人都緊張的盯著易了的動作,直到他直起身,莊闌珊最先沉不住氣,開口問:“怎麼樣?易醫生,喬喬的情況怎麼樣?”
易了沒理會她,兀自將自己的醫藥箱合起來,直到霍宴開口,“別賣關子,趕快說,她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易了才說一句:“霍哥,這病我看不了。”
莊闌珊的臉色迅速灰敗下去。
就連一向能沉得住氣的路老爺子也變了臉色,拄著拐杖,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易了是醫學天才,看過的疑難雜症不知凡幾,但是現在他居然說,路喬的病他看不了,這跟直接斷言路喬命不久矣有什麼區別。
“怎麼回事?說清楚。”
“我是解決人身體上的疾病的,心理上的事情不歸我管,路小姐這症狀,我可治不了,霍哥你還是把易安那丫頭找過來吧。”
易了說話大喘氣,剛才那一句把莊闌珊嚇得魂都快沒了,這會兒心又猛然落了回去,真是比坐過山車還刺激。
易家是醫學世家,世代家裏都是行醫的,這些小輩裏除了一個和霍宴合夥開了娛樂公司的老大之外,其他人遵從家裏的安排,都學了醫。
易安是易家的小輩裏唯一的女孩,如今開了家心裏診所,是一名心理醫生,在業內小有名氣。
霍宴給易安打電話的時候,易安正好在家裏休息,半個小時就趕到了路家。
在簡單的了解了一下情況,易安決定上樓和路喬進行一個單獨的溝通。
其他人都退出了房間,路喬的臥室裏一下子就變得有些空了,很安靜。
身子陷入柔軟的沙發裏,麵色蒼白的女孩子朝易安笑了一下。
易安注意到,霍宴走出房間之後,路喬的身體就立刻放鬆了下來,神情裏的瘋狂也退了下去,逐漸的就恢複了正常。
易安的心裏微沉,但是麵上依然不動聲色,回給她一個善意的笑容。
“你好姐姐,我是路遲的朋友,我想跟你簡單的聊一聊,請問可以嗎?”
她沒有提自己是心理醫生的身份,也沒有告訴路喬自己的真實目的,而是搬了張椅子,在路喬的對麵坐下,態度很隨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