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在調查溫然的往事……”
私家偵探告訴了路喬自己了解到的消息。
有意思,確實挺有意思。
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看來是挺對的。
她確實沒想到溫然竟然會這麼慘,她的遭遇確實惹人同情,可這不是她能夠肆意傷害別人的理由。
霍宴能夠看到這些之後,對她同情,但是抱歉,就算是她沒有人性吧,她依然不能夠原諒她做的這些事情。
抑鬱症?
她還有狂躁症呢。
拿自己的遭遇,跟自己的病情來作為博得別人同情的工具,溫然的手段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我知道了,繼續監視著,有什麼動靜及時告訴我。”
“好的。”
掛了電話,路喬合眼沉思著。
外邊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已經停了,積雪落了厚厚的一堆,銀裝素裹,一片潔白無瑕,誰也不知道這下麵到底藏著怎樣的汙穢。
——
公寓,易之替溫然檢查,確認她現在身體恢複的良好之後,退出了溫然的房間,關好門之後,才和霍宴閑聊了起來。
“沒什麼事情,恢複的不錯,宴哥你可以放心了。”
霍宴半倚靠著牆壁,正好就站在燈光底下,手裏夾著煙,牆上的星空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碰開了,有大片大片的星光灑了下來,落在他的身上。
在白色的襯衫上,幽暗的藍,細碎而明亮的星光,將他襯得神秘。
霍宴仰頭望著燈,莫名就想起,很久之前他醉酒的時候看到的一幕。
路喬站在星空底下,穿著當年的校服,像是從時光裏緩緩的走出來一樣,美的像是一個夢境。
已經多久了,他見到的路喬一直美豔動人,笑容卻不及眼底,處事圓滑,在各種複雜的情況裏都能夠遊刃有餘,但是卻再也沒有了當年的影子。
她不快樂,也不真實,就像是戴著麵具的一個漂亮的娃娃美則美矣,但是並不鮮活。
他都快忘了,曾幾何時,路喬也有笑容明媚的樣子,清純動人,幹淨而美好。
大概是煙氣熏的,眼眶忽然有些發熱,他掐了煙,將煙準確的丟入了垃圾桶裏。
“嗯,知道了。”
霍宴有些沉默寡言,明顯心情不佳。
易之將自己的東西收起來,問:“宴哥,要喝酒嗎?”
“不去,溫然這裏還需要人照顧。”
“那就在家裏喝嘛……我看你公寓的酒櫃裏,又新藏了幾瓶好酒,正饞著呢,現在正好拆開喝了,嚐嚐味道解個饞。”
霍宴轉頭看了一眼溫然的房間,“隨你便。”
“好嘞,既然霍哥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今天就要喝個痛快了。”
易之取了好幾瓶酒,在桌子上一字排開,大有一種不醉不歸的架勢。
霍宴的心裏煩,坐下跟著易之一起喝,也不說話,就隻見他的酒杯空了又滿,滿了又空。
易之看著有些心驚,連忙勸他:“宴哥,你要是心疼自己的酒,覺得我喝多了,你可以直接跟我說啊,這麼競爭著喝,肯定是要喝壞自己的身體的,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