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樂啊。
祝你平平安安,喜樂安康。
霍宴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山間的風越來越大了。
篝火逐漸的熄滅了,人群散去,聚福山小學,恢複了安靜。
路喬抱著已經睡著了的小雖然回去了,她房間裏的燈,亮了,又滅了。
霍宴在那站成了一個雕塑。
風吹透了衣服,他有些凍僵了,從內到外,都是冷的。
霍宴抽完了一整盒煙,將最後一根煙掐滅,沉默的轉身離開。
新的一年,他在開頭的時候匆匆趕來,見了她一眼。
在她並不知道的時候,又悄悄的轉身離開。
沒人知道他來過,擦過他身邊的風,無聲地向路喬說明他來過。
但是她沒聽懂,陷入了深深的夢魘之中。
詭異的夢境,到處彌漫的血色,還有無邊的黑暗,她陷入了深淵沼澤之中,久久都無法自拔。
想要掙紮,卻驚恐的發現她越陷越深。
最後淤泥堵住了她的口鼻,捂住了她的耳朵,最後一眼,她看到了岸邊上朝她笑著的男人。
那是誰?
隔岸觀火,興味盎然,為什麼不救她?
男人不緊不慢的戴上了皮手套,手背上的蛇紋身,在她的眼前一晃而過。
紛紛冷冷的朝她吐著蛇信,昂著頭,似乎隨時都會從他的手背上躍下來,用尖細的獠牙用力的刺破她的喉管。
路喬驟然驚醒過來。
落入眼中的是教師宿舍的天花板。
有些陳舊,有幾塊牆皮,甚至已經剝落了,這間房子似乎岌岌可危。
路喬卻無端的覺得很安心。
身邊的小雖然還在睡,小朋友睡得很香,應該是做了個什麼好夢,嘴邊還掛著微笑。
路喬緊繃著的神經漸漸就鬆懈了下來,低頭吻了一下小雖然的額頭,動作很輕的下了床。
現在已經天亮了,她醒了之後就很難再睡著,索性就直接起來了。
燒了一壺熱水,準備洗漱。
坐在廚房裏等,忽然小腹處一陣尖銳的疼痛感。
這疼痛來得又凶又急,而且異常的劇烈。
路喬瞬間就變了臉色,捂著小腹急匆匆的剛去了廁所。
沒有吃壞肚子,也不應該到來大姨媽的時候,這疼痛來得莫名其妙。
路喬找不出來是什麼原因,最後隻好把它歸結為是大姨媽來的征兆。
她的身體不太好,每次大姨媽來之前確實會覺得腹痛。
於是也沒有多想,直接貼了張衛生巾,給自己煮了杯紅糖薑茶,覺得肚子好受一些了,便把這件事情拋在腦後。
之後的幾天,沒有來大姨媽的跡象,但是肚子還是會莫名其妙的疼痛。
而且,一次比一次的難以忍受。
不過好在,每次疼痛的時間並不長,通常忍忍就過去了,所以也就沒跟莊闌珊他們說,免得他們擔心。
除去身體上的這些小症狀之外,這個年總的來說,算是她最近這些年過得最為開心的年了。
年一過完,路遲馬上就要投入到工作之中,所以路家人就都回錦城了。
小雖然也同樣要開學了,路喬讓路遲把他帶了回去。
送走了家裏人,再回到學校的老師宿舍,看著空蕩蕩的床位,莫名覺得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