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病房門關了又開了,路喬以為是司韻安去而複返,麵上帶了些不耐煩的神色。
“打一次還沒有打夠,還要再來一次是不是?”
話音剛落,就聽見路遲聲音沉沉的響起,“誰打你了?”
路喬睜開眼睛,就見路遲一臉陰沉的看著她,懷裏還抱著一個大玩偶,看上去莫名的有點喜感。
“剛才誰進來的?說,誰打你了?”
路遲一臉的認真,路喬麵露頭疼之色,這剛走了一個想要她陪葬的,現在就又來了一個較真的。
她歎了口氣,路遲是糊弄不過去的,她現在也沒什麼心情找理由,編借口,隻能跟他如實說:“司韻安過來了。”
路遲重重把大玩偶給放在了隔壁的病床上。
力氣很大,把圓潤的玩具熊,壓的幾乎成了一張餅。
“霍家真是沒完沒了了還,一個個的都覺得路家好欺負是不是……”
路遲咬牙切齒地,要是司韻安現在還沒走,路喬真的毫不懷疑,路遲會動手教教她做人。
“她這次也不算是無理取鬧,我在兒子身上開了個洞,她這種把兒子看得比命還重要的人,確實是把我活剮了的心都有了。”
“你在霍宴身上開了個洞?什麼時候的事?”
路遲一臉的“你說大話真是越來越玄乎了”,完全不相信她說的話。
路遲的這個反應很真實,一點都不像裝出來的。
路喬慢慢的蹙眉,“這事你不知道嗎?”
她醒的時候就看了一眼手機,日期已經是三天後了,沒道理這件事情還沒傳開呀。
按照司韻安的脾氣,她肯定是要把這件事情宣揚得全世界都知道了,把他的名聲徹底搞臭了以後,然後再去警察局報警,把她徹底的踩在泥裏。
現在,難道連一點動靜都還沒有嗎?
“這事情你真的一點風聲都沒聽見嗎?”
“沒有。”
“霍宴不是應該被齊清傷了嗎,從霍家傳出來的說法就是這樣的,司韻安還在外麵放出了話來,霍家一定不會放過齊清,要把責任追究到底……”
這就奇怪了。
她清楚的記得,齊清準備對她開槍的時候,別墅裏麵的管家就帶人直接破門而入。
那些人應該很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齊清當時甚至還挑釁的說了一句話。
直接指明了就是她開槍打傷了霍宴,他拿槍對著她,就是在替霍宴還她。
當時她還在心裏暗罵齊清的無恥。
難不成那些人都因為齊清作惡多端,對他有極其壞的印象,所以他的話,都是反著來聽的嗎?
可就算是這樣,霍宴怎麼可能任由著他們誤會?
他可是這世界裏的當事人最清楚,到底是誰傷了他。
難不成到現在霍宴都還沒有清醒嗎?
路喬的心忽然跳了一下,她問路遲,“霍宴呢?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路遲最不喜歡從她的嘴裏聽見霍宴的名字,臉當時就拉了下來。
“他把你害成這樣,你怎麼到現在都還在惦記著他?”
路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有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感覺。
“你是不是非要等他把你害死了,你才會知道回頭?”
路喬無奈,她在自己的親弟弟眼裏,到底是個怎樣的形象,就真有這麼傻嗎?
被人傷害了這麼多次,還能對霍宴念念不忘呢?
多解釋無益,反而會更讓他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算了,算了。
“你別那麼多廢話,就直接跟我說霍宴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就行。”
路遲緊皺著眉頭,這兩年在商場上的打磨,讓當初那個隻會憑借一時之氣橫衝直撞的大男孩兒,蛻變成了一個真正成熟的男人。
舉手投足之間,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是上位者的氣勢,再也看不出當初稚氣的樣子。
路喬把路遲的變化看在眼裏。
心裏又欣慰,又心疼,心裏就對自己失蹤一年的不負責任,越發的愧疚了起來。
“他沒有傷到要害部位,那一槍打得很巧妙,出血量看似很大,但是並不致命,再加上及時就醫,現在就是傷口還沒有愈合而已,但是單從外表上,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路喬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霍宴沒事,那他為什麼沒有跟任何人說,他身上的傷口其實是被她開槍打槍的。
雖然嚴格的來說那確實不是她開的槍,而是薔薇對著他開的槍。
但是除了她之外,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有雙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