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回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沒栽倒在地。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
顧南舒從電梯口出來，迎麵就撞上了要下樓的楊芬。
楊芬盯著她看了半天，忍不住伸出手來：“你，你是……”
九個多月，顧南舒的肚子實在大的嚇人，這讓楊芬也不敢認了。
顧南舒連連搖頭：“你認錯人了。”
說罷，就壓低了腦袋，直奔總裁辦而去。
下了電梯，楊芬越想越不對勁，慌張中給薄沁撥了個電話：“小沁啊，是我。”
“二嬸好，找我有什麼事嗎？”薄沁嘴巴甜，跟陸家人的關係都還不錯，哪怕是跟陸景琛關係並不怎麼樣的二叔二嬸也是打得火熱。
楊芬說：“說了你恐怕不信，我剛剛在樓梯口好像看到顧南舒了。幾個月不見，她……她懷孕了，肚子大得嚇人。”
“我信，二嬸說得話，我當然信了。”薄沁笑了笑。
楊芬又說：“傻孩子，你別隻顧著笑。那姓顧的一看就是來找阿琛的。阿琛現在是向著你不錯，但人家畢竟做了六年夫妻呢，這萬一一見麵又撞出點火花來怎麼辦？聽我的話，你也別顧著你那工作室那點小生意了，趕緊來陸氏，盯緊了阿琛要緊！”
“是是是，我現在就去陸氏。剛巧我工作室樓下新開了一家不錯的甜品店，知道二嬸喜歡吃芒果撈，給您帶過去。”薄沁八麵玲瓏。
楊芬點頭：“那我可等著了。”
……
顧南舒在陸景琛辦公室門口猶豫了一會兒，一想起孫阿姨早上說得那些話，還是忍不住敲了門。
“請進。”
辦公室裏，男人的聲音隔著門縫沉穩有力地傳出來。
顧南舒硬著頭皮，推門而入。
謝回就站在陸景琛的辦公桌邊上，看到顧南舒進來，原本就比較濃密的兩團眉毛，一下子擰成了毛毛蟲。
他使勁兒地衝著她眨眼睛，希望她趕緊出去。
顧南舒卻熟視無睹，徑直走到陸景琛的辦公桌麵前。
陸景琛抬起頭來，臉上掛著溫潤的笑意：“是顧學妹啊。才兩天不見，怎麼又找上門了？這是想我了？”
顧南舒捏著衣角的手指緊了緊。
他這樣豁達地調侃人的語氣，讓她十分不適。
“今天來這裏，是……是想請陸學長幫忙。”一句話說完，原本就幹燥無比的下嘴唇已然被她咬破出血，沁甜的血腥味兒一下子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幫忙？”
陸景琛愣了一下，“還是缺錢嗎？要多少？”
說著他就當著謝回和顧南舒的麵掏出了錢包：“要多少？十萬？一百萬？一千萬？一個億？又或者……更多？”
顧南舒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說出這一串數字的時候很隨意，仿佛完全沒有要嘲諷她的意思，可是落在顧南舒耳中……她莫名就聽出奚落、踐踏。
顧南舒的聲音啞了一下：“不是，我不借錢。”
“那是？”陸景琛聳了聳肩，“顧學妹，我想不到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是花錢解決不了的。除非，你來這兒不是為了財，而是為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