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薄沁出了夜色撩人,秦淮生才摸出手機來,給陸景琛去了個電話:“老七,你猜得沒錯。你的行蹤讓人全程盯著了。你們家老爺子對你放心不下啊!”
“不是放心不下。”
電話那頭,陸景琛頓了頓,然後沉聲道:“他是賊心不死。”
……
“這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一早,陸景琛剛打算召集高層開晨會,陸瀚禮已然闖進了他的辦公室,二話不說,把昨晚的那份資料摔在了他桌上,“我說過!不許再插手顧文昶的事!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陸景琛眼皮都不用抬,也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謝回站在一旁,剛想勸架,就被陸景琛一個眼神支了出去。
總裁辦的大門合上,陸景琛順勢拉下了百葉窗,而後直接脫掉了上衣,露出精壯健碩的上身來:“這件事是我不對。爺爺,隻管上家法,要打要罵,都衝著我來。”
“好啊!好啊!我的好孫子!真是越來越能耐了!”
陸瀚禮氣得嘴角發顫,“你當真以為你大病初愈,我就不舍得打你嗎?!陸家的不肖子孫,就沒有哪個是打不得的!”
話音剛落,一拐杖就朝著陸景琛後背上招呼去!
下手狠、力道重,空氣裏甚至能清楚得聽到一聲悶響!
陸景琛的背輕顫了一下,然後又飛快地挺直。
背上分明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紅痕,他卻仿佛沒有痛感似的,表情一如往常。
“我打死你!”
“打死你這個孽障!”
“當初你媽媽生下你和景淵!因為你是弟弟,生下來就比景淵輕了兩斤,我一時心軟,才留下了你這個禍害!”
“仔細想想,當初就該抱你去從軍!否則又怎麼會養出這麼一身的臭毛病!”
“我打死你——”
陸瀚禮一麵厲斥,一麵棍棒交加。
大門外頭,謝回聽得心髒一顫一顫的,難受得很,卻又不敢衝進去打斷,隻能找了秘書處的小妹過來,讓她趕緊去瑞星醫院請外科專家過來,隨時候著。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總裁辦的悶響聲才停止。
陸瀚禮收了拐杖,冷冷掃了地上跪著的男人一眼,“別逼我對女人動手。”
說罷,頭也不回地出了總裁辦。
謝回眼見著陸瀚禮離開,趕忙衝進去看陸景琛。
陸景琛自始至終都挺直著背脊,哪怕此時此刻,他的整個後背已經血肉模糊,他也沒有弓一下腰!
“嘶——”
謝回倒吸了一口涼氣,“總裁,我……我帶您去……去醫院吧!您這傷,看上去可能要縫針、要住院……先前主治劉醫生還說過,任何傷口都有可能誘發感染……”
“不用。”
謝回話還沒說完,陸景琛已經悶聲將他打斷,“替我擦點藥。半個小時之後,去紀委接人。”
“什麼?”
謝回瞪得眼睛都直了,“總裁,您的身體恐怕不適合……”
陸景琛一個冷厲地眼神遞了過去:“我說可以就可以!”
“是。”
謝回連忙吐了吐舌頭,把剩下的話,吞咽下腹,然後趕緊招呼人進來,幫陸景琛處理傷口、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