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藥的女子也換了,從屏風後出來綠雅有些好奇,之前那個紫吟姑娘呢?昔人說她不會再送藥來了,永遠不會了吧。
兩年後的一日,綠雅親眼看到昔人是如何把跟隨了自己多年的丫鬟逼上絕路,就因為兩個丫鬟不小心弄壞了那隻被昔人珍藏起來的風箏,不管是什麼東西都有它的壽命,哪怕是綠雅告訴昔人風箏久了自然會壞的,可第二天去的時候正看到昔人腳下躺著的沒有動靜的一個丫鬟,另一個正在步步逼近的昔人麵前連連後退,直到被昔人一手推下,從閣樓上狠狠墜地,一灘鮮血夾雜著腥味彌漫。
或許那時候綠雅明白了這個被關在金籠子的金娃娃早已經變了,與世隔絕讓她變得不堪,日漸美麗的外表下是讓人心寒的狠毒,就因為那隻風箏,就因為自己!
那一日綠雅明白了兩年前昔人所說的敢反對她的就應該清除這句話真正的含義,那一日綠雅一切都後悔,看著兩個無辜的丫鬟的屍體,看著麵無表情的昔人,他哭了,那一日昔人問了她一個問題,“你曾問過我,如果我是娘子我會怎麼做,如今我問你,綠雅,如果你是許仙你又能怎麼做?”
兩個人終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從一開始昔人就騙了綠雅,那服藥根本不是治病的,不說自己得了不好醫治的病,綠雅怎會經常跑來看她?一個人坐在精美的閣樓中一切都空蕩蕩的,隻有那個陪著她度過最孤寂的那些年的少年,那個生得妖冶比女人還精美的綠雅。
那一日相別,距今又是幾年光陰,綠雅打探到了這個在若水中被襲擊了的一個采藥女,聽無觴對昔人的讚譽,不難猜出她的臉是何人所為。那個女孩已經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蛇蠍美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將她的假麵掀開,心卻一直隱隱作痛。
無殤醒後便是嚷嚷著要簫,綠雅漫不經心的拿在手上,無殤卻一臉不好看的臉色,直到綠雅把簫還給無殤,才看到她笑了,還說以後絕對不會再把東西給他,差點就要不回來了。
“喂,你就那麼喜歡這簫?”綠雅擠了擠無殤的肩旁,無殤瞪著他,“我不會給你的!死了心吧!”綠雅淡淡笑了,喃喃低語著心早就死了。無殤眨著好奇的眼睛問他說了什麼,他又笑嘻嘻的說要你的東西啊!想著那個送藍錦衣的男子,那個送玉簫的男子,相貌俊美不說,還是難得一見的好人呢。
“無殤,你有沒有想過自己要去哪?”“我想我娘了。”如果娘知道她回去是這個樣子一定很傷心,可自己除了回家還能去哪呢?天大地大,這自己什麼地方也不認識。“你要回家?一個女孩子這樣回家?”綠雅還好意思說,本來昔人小姐安排的馬車能送她回元瑤穀的,綠雅卻來個半路攔截,這下好了能送自己回家的人沒了,不是自己回去是什麼。“你好意思說,昔人小姐安排了馬車送我回家的,你半路攔截了嘛,我還以為是人販子!”
原來是昔人安排的馬車,綠雅慶幸無殤被自己攔了下來,不然這馬車能不能把人送到家還不好說呢,無殤卻絲毫沒有察覺什麼,還滿口抱怨著綠雅這個“人販子”。
“那無殤你想回家麼?”想回家麼,無殤怎麼不想回家呢,可實在不想娘傷心。
“無殤?”綠雅見無殤自己已經陷入了沉思,再次輕喚。“我也不知道,可我沒有地方可去啊,回去娘會很傷心的,我不想讓娘傷心,不回去娘又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