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流楓究竟瞞了我多少事?
我又翻開一頁,迫不及待地看下去。
我和許流楓分開整整六年,這六年沒有我的參與,我迫切想知道他經曆的每一件事。
可是,讓我失望的是六年的時間裏,他並沒有進行詳細的記錄。
從我六年前離開的那天開始,一直到上次他在遊樂園遇見安安那次結束。
這中間的六年,他每天都隻重複著一句話:“顏顏不在了,老天為什麼還要讓我活著?我想她了!如果老天想懲罰我,應該帶走我,為什麼要帶走顏顏?”
我心尖顫了顫,原來我感覺活得痛苦的時候,他也在同樣受著內心的折磨。
我深吸一口氣,接著往下看起來。
“我越想越覺得安安長得很像顏顏,他會不會是顏顏的孩子?六年前,旭熙還在國內,那時候他一心都在顏顏身上,怎麼可能會有一個六歲大的長得如此像顏顏的孩子?”
“我去找旭熙,想從他那知道藍顏的下落。雖然他不肯告訴我,但是我卻感受到了顏顏的氣息。難道她剛剛來過?”
“從旭熙辦公室離開後,有一個聲音阻止我立即離開。於是,我躲了起來。沒多久,我果然見到朝思暮想的顏顏出來了。”
“她比以前更成熟更漂亮了,我忍不住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原來,那天在我身後叫我的人是他。
“老天爺真會跟我開玩笑,或許他是在懲罰我?為什麼在我下定決心要追回顏顏的時候,給我這麼沉重的一擊?”
“我舍不得顏顏,舍不得安安!我多想再陪他們一段時間,可是我已經沒有時間了。”
流楓是出什麼事了嗎?
我擰眉繼續看了下去。
後麵的字跡很潦草,可見他的心情很混亂。
但是,令我失望的是,我並沒有能找到任何有價值的隻言片語。
流楓,你究竟在哪?
我要怎樣才能找到你?
我好後悔,一直以來支撐我的對他的恨到頭來卻是一場笑話。
我和許流楓走到如今地步說到底都是因為我們不夠自信。
或者說我們太過自私,害怕被拒絕,害怕難過,害怕走出那一步。
我輕輕合上日記,放回原位,慢慢退出許流楓的房間,往樓下走去。
站在靈堂中央,看著許流楓那張放大後的帥氣的照片,我那痛到麻木的心再次清晰地疼了起來。
許媽媽跪在他靈位前早已哭成了個淚人,一些親朋好友怎麼勸都勸不住。
人生中最痛苦的事,無疑白發人送黑發人也是其中一件。
我默默走上前,給許媽媽遞著紙巾。
我看著許流楓的遺像,在心中對他說:“許流楓,你不是一向都很孝順嗎?那你看到你爸媽這樣傷心,是不是該快點回來安慰他們呢?”
流楓,我相信你一定還在某個地方好好地活著。
我和安安會一直等著你回家,不管多久,我們都會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