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江老棍。這老奸巨滑吃下了楊柳葉買來的“鎖陽丸”後,接連拉了三天,打了一個星期的針才有所好轉。江老棍原本是個老肥,全身都是肥膘,因為這顆藥,害他瘦了幾十斤,變得麵黃肌瘦,好像大病了一場,臉色寡白寡白。
連他媳婦江玉蘭都在那對著小魚家的方向破口大罵:“江小魚,殺千刀的,王八蛋,對我男人使壞水,你要嘴角流膿,屁股長瘡。你出門就跌爛屁股,跌個狗吃屎,王八朝天!”
江結實從天河城回來,見養母在院子裏罵大街,養父寡白著一張臉在客廳那裏,像打蔫的茄子,哪還有半點村長的威風。
“老棍,聽說你天天跑衛生院,屁股針都打爛了。怎麼回事?”江結實一對鼠眼飛快轉動,好像隨時要整人。
“還能怎麼,是江小魚個王八蛋,用泄藥給我吃!那個王八蛋!”一提到江小魚的名字,江老棍就氣得一陣心絞痛。
“唉,老棍,他給的藥你怎麼能隨便吃哦?”江結實心說什麼腦子,老家夥越活越糊塗了。
“鎖陽丸隻有江小魚才做得出來,我是叫老楊的女兒代買的。誰知道那個王八蛋會在裏麵加東西害人啊?”江老棍牙齒咬得像在啃人的骨頭。
“你個老家夥,笨腦子,鎖陽丸你吃過,這都分不出來?”江結實不是氣江小魚加東西害人,而是氣養父愚蠢。
“王八蛋,楊柳葉拿來的跟鎖陽丸顏色差不多,都是龍圓大小。要是你你分得出來啊?”江老棍見養子敢罵自己笨腦子,頓時怒不可遏。
啪!
重重一掌,把桌上的茶杯拍得跳起,掉地下打碎了。
“行了,老棍,江小魚用小人術整咱們,咱們不會整回去啊?”江結實麵帶邪笑道。
“怎麼整?你以為你聰明,也是傻鳥一個。哪回跟江小魚鬥,不是丟臉回來?”江老棍出言譏諷道。
“老棍,別說氣話。我知道一個人,這人懂魯班術,咱們給他一個厚點的紅包,讓他暗裏給江小魚埋坑!”
“魯班術是啥子玩意?那不是木匠活嗎?有毛用?”
“你懂個屁。魯班術跟南洋降頭差不多,都是用來整人的!天坑村的小偷梁超冬的表妹羅湘,她就會魯班術。巧的是,羅香正在江小魚的廠房工地挑沙!”江結實兩眼放光的道。
“放屁,梁二的兒子梁超冬頂多是個敗家仔,他不會偷東西!”
“你懂個毛,梁超冬賭三公,輸了幾百萬。梁二知道後,把不屑子趕出了家門,宣布斷絕父子關係。那丫沒錢吃飯,糾結一幫小混混,專偷電瓶車。前天被抓!”
“嗎的,該死的小偷!看看我的電瓶車在不在?”噌,江老棍便走去後院車庫,見五千元買的電瓶車還在,這才放心。走回來拍板道:“行啊,你找羅湘,給她包一個兩千元的紅包?”
“怎麼又要我出錢啊?”江結實的保健品股份被逼賣掉後,卡裏隻有一百多萬。他沒有工作,前幾天去打三公,買特碼,輸掉五十萬。江結實卡裏隻有五十萬,不敢敗家了。這兩天江結實瘋了似的想找錢,各種來錢的門路都琢磨過,發現城裏不適合他呆了。隻好灰溜溜的回農村老家想辦法怎麼撈錢。
“江結實,你現在沒有工作,也不往家裏拿錢。再說,你有錢,不是沒錢,就要你兩千塊,跟要了你命一樣,小氣鬼!”江老棍一頓嘲笑道。
“老棍,別老盯著我的錢袋啊。你也說我沒工作,哪來的錢捏?我沒錢!”江結實哭窮道,他心說卡裏那幾十萬,是老婆本,不能動。
“你剛賣了工廠股份,跟我說沒錢?賣股份的錢哪去了?”
“江老棍,實話告訴你好了,我前幾天去賭三公,還大筆買碼,輸了五十萬,褲子都快輸光!”江結實鐵青著臉道。
“你!”江老棍一口氣沒順出來,忽是麵目紫脹,捂住胸口道:“好你個敗家玩意!好的不學學壞的,你居然賭三公,蠢東西,滾,滾出去!”
“嘿嘿嘿,你讓我滾啊,這裏是我家,我滾哪去。我才不滾,要滾你滾啊!”江結實現在成了瘸子,心態越發扭曲,他的血管裏流淌著的,是惡魔的血。
怦!
見養子輕佻得跟小混混沒倆樣,頓時江老棍氣炸了,抓起茶杯,猛地朝養子一丟。江結實一貓腰,茶杯就砸到牆上,碎成了八瓣。在院內幹活的江玉蘭聽見江老棍打雞罵狗,便是上前大罵道:“江老棍,你個老東西,你被江小魚欺負了,拿我兒子出氣!你有本事,杠江小魚去啊?罵我兒子有出息了,顯你能耐了,該死的老菜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