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間,十禍骨山,一片千瘡百孔的山穀上。
凝望頭頂上,一輪散著妖異紅、綠光芒的太陽,形如一團熾熱的鬼火,懸掛正午,這片陰間每一寸地域,都鋪上一層怪誕的光輝。
我問道,“囚牛前輩,陰間鬼地,除了一種仙痕紫金,還有其他珍貴的仙金嗎?”
囚牛道,“自然有,域,你問這個幹嘛?難不成想祭煉一方器?”
我道,“祭煉這柄執法劍胎!”
囚牛盯著我手上的劍胎,發出低沉的“牛龍”之音,說道,“此等劍胎,曾經乃是執法者所用之物,傳說中,乃是大道賜予的寶物,即便是仙官五品的神明,估計也無法祭煉。”
端坐一塊陰間石上,我略帶尷尬道,“囚牛前輩,我有一門祭煉的方法了!”
“也對,你與東土執法者有緣。”囚牛繼續說道,“陰間,其實仙金很少,畢竟屬於“仙”層次的珍物,據我所知,在一些古老神明戰場,或許可以尋到一些吧?”
我疑惑道,“神明戰場?”
囚牛盤踞在旁,猶如一道威武肉山,聲音洪鍾道,“神明戰場,可能會有羽化藍金與神淚綠金,不死不休的戰局,目睹一些人隕落,目睹一些絕望之事,神明都會落淚,也或者不得不坐化歸寂,因而才可能出現那些及其珍貴的仙料。”
呃?
所謂仙金,難道仙落淚凝聚而成?
還有坐化遺留,囚牛口中所說的“羽化藍金”,在我看來,可能是一些仙骨粉了?
怔怔坐在原地,一臉思考神色,我心裏都有一個想法了,以後捉住一些“神明”,讓他們整天以淚洗麵,那就是源源不斷的“仙金”了?
我又問道,“囚牛前輩,千餘年前的大戰,究竟什麼是導火索?”
囚牛搖頭道,“域,這我無可奉告了,畢竟相比於那些更高的存在,我估計隻能算是二流層次,無法媲美一流層次的高手,那些隱秘之事,事關重大,我無法看穿虛實。”
二流層次,估計是指囚牛、印土執法者一類,還未到達頂尖的存在。
一流層次,自然有東土執法者。
又詢問一些古老事情,不過囚牛知道得不多,緊接著,囚牛橫空而起,攪動風雲,一起一沉,再次遁入下邊的山穀了,“域,此山穀算是一個寶地,我要蟄伏於此恢複了,我囚牛欠你一恩,日後時機,我會還你一恩的!”
“轟隆隆”的響音中,山穀內泥土飛濺,山石橫亂,滾滾煙塵鼓蕩飛起,一分鍾後,囚牛失去了蹤跡,千餘年前,他重傷逃下陰間,現在,又要繼續蟄伏,不得不讓人感慨。
民間,有“龍生九子”的傳聞,傳說“囚牛”,乃是九子中的老大,其實並不對,囚牛,是一種古老種類,因緣際會,悟生靈性,修煉為妖,朝著“龍”晉升。
算起來,其實囚牛是一位腳踏實地的修行大妖吧?
沒有多待,離開了這片山穀,往外走出去,朝著鬼市城中區街道的放下回去。
這一次,我本來的計劃,是想從毗濕奴神廟中,獲取一些仙金的,有些徒勞無功了,不過救出一頭囚牛大妖,也算是功德一件。
我沒有劃空離開,在溝壑縱橫的陡峭山脈走著,行進在參天鬼樹中,考慮著接下來的行程,正在滿腦子想著雜七雜八事情時,一側密林中,突然有篝火燃燒的聲響。
同時間,還有人在議論的聲響。
“皇甫隊長,我們這次龍圖小隊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是啊,都到十禍骨山深處了,還要保密嗎?”
“這一次,自然是為了一些天地珍寶而來,我從秘密渠道,打聽到一個消息,不死海的一處海岸上,那裏最近浮現出一座廢墟城,據說是從不死海深處漂流出來的,在廢墟城前,似乎還有幾尊神明雕像?”
“難道是傳說中的神明之城?”
“十有八九了,就是不知道當中,還有沒有神明留下的寶貝?”
“你們都別太激動了,休息半個小時,要一鼓作氣趕到不死海的海岸了!”
這個龍圖小隊,一共有五個人,三男兩女,為首的隊長叫皇甫定,副隊長的女孩叫駱閔,五人的道行,也就地階六品的皇甫定,能稍稍入流。
聽著聲音,這五個青年男女,都不是大家族的子女,相反,都是一些自幼孤苦孩子,無依無靠,在陰間受盡屈辱白眼,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可以說,龍圖小隊,算是一支平民隊伍吧!
與天譴小隊、雪舞小隊、葬鬼小隊比起來,差的太多了,在這鬼獸縱橫的十禍骨山,隨便跳出一頭凶殘鬼怪,就能讓他們全軍覆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