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曉陽的臉色蒼白,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沒有……我隻是怕你生氣,我開玩笑的,我不缺零花錢……”
霍凜然隻覺得心裏更憋悶了,他猛地扣住她的後腦,逼的她的額頭與他相抵。
他那雙極黑極深邃的瞳孔裏翻湧著莫名的怒火,手上的力道也到的驚人。
“啊!”她痛的驚呼一聲。可是卻不敢睜開眼睛去看他,他的眼神太可怕,讓她連睜眼的勇氣都沒有!
“淩曉陽!你這幅唯唯諾諾的樣子給誰看?你的驕傲呢?你的自尊呢?你不是像刺蝟一樣會炸刺嗎?你的刺呢?亮出來啊,幹嘛要伏低做小?”他幾乎是吼著將這番話說出來的,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以前她處處和他作對,他心裏不爽,現在她事事順從,他居然更加的不爽!
該死的,他是不是在她身上花太多的心思了?!
淩曉陽的聲音顫抖:“我的刺,早就被你親手拔掉了……”
他手上的力道一頓,心裏驀地一痛。
而後他仰起頭,近乎瘋狂的吻上她,霸道肆虐的吻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入口中。
良久良久,直到她感覺自己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他才鬆開了她,進而一個翻身,將她重新壓在了身下……
恍惚間,她好似聽到了一聲歎息,那歎息背後,居然夾雜著一絲心痛。
她嘲諷的勾起唇角,而後意識陷入一片混沌……
從這一晚之後,淩曉陽就沒有再見過霍凜然。
她是一個人在別墅裏醒來的,房子裏除了傭人和保鏢,什麼都沒有。
她有試著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但是他沒有接通。
三天之後,淩曉陽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撥通了歐陽九的電話。
“喂,我讓你準備的事情怎麼樣了?”她的聲音很冷,因為感冒的關係,還帶出了一絲沙啞。
歐陽九:“鄭澤已經上勾了。他本來就是個癮君子,他的圈子很小,為人也很謹慎,要滲透進去,需要花點功夫。”
“還要多久才能見到效果?”
“今晚就行!”
“好,我等你的消息!”掛完電話之後,淩曉陽靠在書桌前,重新翻看劉婉琪一家人的檔案資料。
在這份資料裏,她可以看得出劉家是個根深蒂固的軍政世家。各種姻親世交盤根錯節,要動劉家,就要找一個很好的切入點,然後將這棵盤根錯節的大樹,連根拔起!
而鄭澤,劉家的大女婿,正是她要找的這個突破口。
鄭澤,42歲,在某部委任要職,出身政治世家,但幼年時家道中落,成年後因為娶了劉婉琪的大姑姑,才平步青雲,一步步升到了如今的位置。
但是劉婉琪的大姑姑為人霸道囂張,這些年鄭澤沒少受氣,在嶽丈家更是抬不起頭,屢遭排擠。也許是因為精神苦悶的關係,所以三年前,鄭澤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染上了毒癮,並且從此後一發不可收拾。
鄭澤為人謹慎,他是癮君子是事,至今也沒有被劉家的任何人發現過。
而淩曉陽這次的計劃,也正是由此開始。
夜晚九點,A市某些陰暗的角落裏,瘋狂而極致的歡樂正在肆意的上演。
豪樂會所,VIP包房。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濃香。包房裏狂放迷亂的音樂震耳欲聾。
男男女女們剛剛注射完某些能令他們High到頂點的藥物,此刻正在盡情的釋放自己的快樂。
有些人在放肆的熱舞,有些人則彼此糾纏,男男,男女,或者女女……
麋亂曖昧的聲音夾雜在狂放的音樂裏,讓守在門外的服務員都忍不住臉紅心跳。
正在這時,一個服務員端著一瓶紅酒,步履優雅的推門而入。
他動作優雅的將托盤放在了水晶桌麵上,同時,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針孔攝像機被悄無聲息的黏在了桌子下麵,它的鏡頭正好對準在沙發上放浪形骸的鄭澤!
此時鄭澤正揪著一個女人的頭發,身子劇烈的浮動著,忽然他低吼一聲,而後猛地一抖,趴在那女人的身上,徹底不動了。
服務員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房間內的眾人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向來謹慎小心的鄭澤之所以敢在這家會所放浪形骸,那是因為他自己就是這家會所的幕後老板。所以對於這家會所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從來不擔心會有不該泄露的東西流出去。但是他萬萬不會想到,正是在他自己的地盤上,他平生最大的秘密和醜聞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曝露在世人麵前!
第二天一早,鄭澤的手機瘋狂的吵鬧起來。
疲憊的他還未從昨晚的狂歡中清醒過來,就被電話那頭的老婆罵了個狗血淋頭!
“鄭澤!你這個王八蛋!你居然敢吸毒?!你趕緊給老娘死回來!”女人的聲音歇斯底裏。
鄭澤一個激靈從被窩裏坐了起來,冷汗瞬間就沿著背脊躺了下來:“老婆?老婆你說什麼?”
“我說你去死!混蛋!”女人啪的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