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清妖衣袖下的手指微微顫抖，連連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平靜：“那，我們現在回去？”
君風華點了點頭，嘴角那抹笑意帶上了幾分邪惡，“那幫小崽子休息的夠久了，該起來繼續鍛煉。”
厲清妖嘴角抽了一下。
她要不要提醒一下君風華，嘴裏所謂的那幫小崽子她麵前就還有一個呢！
不過這裏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厲清妖現在藏著滿肚子的疑問想要問君風華，對那送君風華出來的黑衣侍衛略微頷首，囑咐他們保護好爺爺之後，便扶著君風華快步離開了厲家。
馬車之中。
厲清妖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握著風華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問：“風華，爺爺，爺爺他真的突破了嗎？”
君風華斜躺在馬車上，不厭其煩的回答了她一遍又一遍：“對，突破了。”
厲清妖輕輕攥著拳頭，看著君風華，一連串眼淚忽然間就從眼眶滾落了下來。
大顆大顆的淚水從臉頰滑落，砸到了地上，濺起水花。
君風華愣了一下，連忙把手帕遞給了厲清妖：“別，別哭啊。”
厲清妖沒有接過手帕，反而像個孩子般反手用手背抹著眼淚，雖然在哭，卻沒有任何的傷心，漂亮的眸中透露出來的盡是開心和感激。
她看著君風華，仿佛有很多的話想說，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哭著哭著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自從娘親去世之後，唯一疼愛她的隻有爺爺了。
她一直都知道的，爺爺如果再不突破靈師，也就這兩年的大限了。
厲清妖盡管表麵看似不在意，但心裏卻急得要命。
他根本無法想象如果，娘親離開之後，爺爺緊跟著離她而去，那她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
修煉為了什麼？
為了強大。
強大又為了什麼？
厲清妖不知道其他人對這個問題會怎麼回答。
但在她看來，強大就是為了守護。
為了守護那些真心愛她的人，和她愛著的人。
可如果這些人都離開了呢。
修煉還有什麼意義，強大又有什麼意義。
直到她遇到了君風華。
厲清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緊緊抱著君風華的大腿，抽噎著說道，“謝謝，真的謝謝你，風華。”
回答她的，是君風華一個毫不客氣的爆栗，直敲得厲清妖要捂著腦門兒眼淚汪汪地喊了一聲疼！
“嗷——”厲清妖疼得嗷嗷叫，捂著腦袋，“你幹嘛又揍我！”
“誰讓你老把謝字掛嘴邊？”君風華踹了下她的小腿，笑罵道，“趕緊麻利的站起來，好歹也是厲家大小姐，見天兒的抱著我大腿算什麼回事？”
“反正在馬車又沒人看——嗝！”厲清妖話未說完，就打了個哭嗝，隻聽得君風華忍不住發笑。
而看著君風華笑的厲清妖，也被自己給逗笑了，“我不管，反正這是我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