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
他真的知道了。
沐承明痛苦的閉上眼睛，悔恨心痛已經代替他現在的心情。
沐炎驍無視他的痛苦，拿了幾張照片甩在桌子上，“你現在應該解釋一下，陸元初到底是誰？”
照片，正是沐承明和陸元初的合照。
照片上，沐承明的眼神要有多慈祥就有慈祥，隻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得出來那是充滿父愛的眼神。
那才是一個父親看自己孩子的眼神。
而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得到過沐承明的父愛，那幾個私生子也沒有得到過。
他以為父親生性薄涼，卻沒有想到現在卻給了另一個人。
“小初她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恨的人應該是我，不是找她，算爸爸求你了好不好？”沐承明雙眼含淚，整個人都帶著一絲悲傷，看著沐炎驍的眼神極為複雜。
“嗬嗬。”沐炎驍笑了，眸底帶著一絲絕望悲戚的笑了，最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微微顫抖著，手指關節泛起了白。
他的隱忍，痛苦不比沐承明少。
“炎驍，你放過小初好不好，你要我怎麼樣都可以，放過她，她是無辜的，你不可以傷害她，你會後悔的，不要再查下去了，我都是為了你好，你不是恨我麼？你想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那怕要我去死都可以，不要找小初，不要傷害她，好麼？”
沐承明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苦苦哀求自己的兒子，隻差給他下跪了。
“承明，你給我閉嘴。”現場最傷心的莫過於沐老爺子，一個是兒子，一個是最疼愛的孫子，如今鬧到這種地步，他真的很無力。
可是現在沐承明已經陷入自責和愧疚當中，根本就聽不見沐老爺子說什麼。
“我已經對不起明瑤了，我不可以再讓我的兒子傷害小初，如果能化解你心中的恨，我的命你隨時可以拿去，如果你敢傷害小初，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那怕你是我的兒子。”
“沐承明，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沐老爺子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他身上砸過去。
沐承明沒有躲，茶杯砸在他的臉上，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眸光之中帶著一抹堅定。
沐炎驍雙眸赤紅，眼中閃爍著晶瑩的光，唇角卻是勾起一抹陰冷的笑，“誰告訴你，我會傷害她的。”
沐承明就這麼看著他，沉默。
“我現在隻想知道，當年我媽媽的病是不是因為陸明珠？為什麼她死後你不把她葬在沐家的墳地？為什麼整個沐家沒有留下她一絲一毫的東西，那怕是一個牌位？”
“不是，不管明瑤的事，你媽媽生下你之後就得了抑鬱症，是我不好，我沒有照顧好她，也沒有顧忌她的心情，是我在外麵胡來，所以才導致她的病情加重，跟明瑤沒有半點關係，真的。”
沐承明回答得很快，甚至沒有半分停留，就怕沐炎驍會遷怒陸元初。
“你媽媽為什麼沒有葬在沐家的墳地，那是因為她後悔了，她後悔嫁給我，所以她要我把她的骨灰灑在了大海裏，你不相信，我可以拿遺書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