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有些話，終究說不出口。
不說出來，他還能自欺欺人，雖然明知道頭上已經是青青一片大草原，但是讓他親口承認，終究是做不到。
安碧藍毫不退讓，看著慕江山。
這一刻，她的眼睛，亮的嚇人。
好一會兒，她站起身，走到旁邊的書桌邊，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相框。
照片上，是年少時候的安碧藍，還有她的父母。
那時候，她多麼幸福。
手指顫抖地撫摸著相框裏的兩個人，年輕的麵容，帶著快樂和滿足，按在安碧藍肩上的大手，那樣的堅定。
安碧藍閉上眼睛，似乎還能感受到那時候，爸爸按在肩膀上的手，是那樣的溫暖有力。
撐起她的世界。
無風無雨。
可是，她卻不是一個孝順的女兒，為了一個混賬男人，把自己的父母氣得半死，甚至在他們過世之後，把他們胼手砥足賺來的家業，也給了那個混賬男人。
安碧藍抿著嘴唇，聲音顫抖。
“慕江山，這個世界上，我最對不起的，就是我爸媽，他們為我付出了一切，可是我的眼睛裏卻隻有男人，傷透了他們的心。我還對不起我的女兒，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不會……”
安碧藍終究沒有說下去，有些話，她說不出口。
寧可自欺欺人，相信她的女兒還在身邊，也不想麵對殘忍的事實。
深吸一口氣，安碧藍驀然轉頭，目光犀利地看著慕江山。
“我對不起的，隻有這三個人，就算下輩子都算起來，都還不清。但是你，慕江山，你是最沒有資格說我的人。全世界都有資格罵我，恨我，唯獨你，你沒有資格！現在，請你離開這裏，我不想再看到你。”
慕江山的臉頰扭曲著，臉色鐵青，他猛然上前兩步，掐住安碧藍的脖子。
凶厲的眼睛盯著安碧藍，慕江山像是一隻想要吃人的野獸一般。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從喉嚨裏發出的咆哮。
“安碧藍，安、碧、藍！你都已經跟別的男人生下孽種了，還好意思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在我麵前擺出這樣一副忠貞不渝的模樣指責我。你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你就不怕說了謊話遭天譴，被一道雷直接劈死！”
安碧藍震驚驚恐地看著慕江山，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你，你在說什麼！”
“說什麼！嗬嗬……”
慕江山掐著安碧藍脖子的手慢慢收緊，滿眼瘋狂。
他湊近了安碧藍，四目相對，聲音森冷。
“安碧藍，你是不是以為你做的齷齪事情無人知曉！是，我也曾經被蒙在骨子裏，傻逼一樣把你和那個孽種捧在手掌心裏疼愛。可是那一次，你出門，小孽種受傷，在醫院驗血，我才知道，那個小孽種根本不是O型血，她是AB型血。安碧藍，你告訴我，兩個O型血的人，怎麼生出來的AB型血的女兒……”
慕江山的眼神越來越瘋狂，掐著安碧藍脖子的手越來越用力。
他用力地搖晃著安碧藍的身體，聲嘶力竭地大吼。
“安碧藍，你說呀，你倒是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