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一片沉默。
慕安心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家居睡衣,抿唇,心裏含著幾分期待,忍不住問。
“白嶽,昨天是你和白淵帶我回來的麼?”
“嗯!”
白嶽沉聲應。
慕安心垂眸。
“那,我,我身上的睡衣是怎麼回事?”
白嶽愣了一下。
睡衣,自然是BOSS昨天晚上在的時候給慕小姐換的。
可是這樣的話,他自然不能說出來。
好在他的反應很快,隻是愣了一下之後,馬上說。
“昨晚你喝醉了,我們帶你回來之後,怕你難受,特意找了一個女鄰居過來,幫你換了身上的衣服,又稍微清理了一下。”
女鄰居?
慕安心疑惑了一下。
她搬過來之後,一直工作,早出晚歸,其實和鄰居並沒有多少交集,他們找的哪一個鄰居?
而且,如果是鄰居幫忙的,為什麼一點痕跡都沒有?
甚至,房間裏的一切分毫不亂。
那種感覺,完全不像是一個陌生人在房間裏活動過。
心跳再一次不受控製起來。
慕安心忍不住想,是不是……
是不是夜慕白?
可是,在公司的時候,他表現的那麼冷酷絕情,會是他麼?
希望是他。
心裏的渴望一直在叫囂著,是他,就是他。理智卻冷冷地嘲笑她,告訴她不可能。
這樣的事情,哪個男人能夠接受?
更不用說四九城的夜少,怎麼可能會忍受頭上被人帶了綠色的帽子。
“慕安心,別做夢了!”
她呢喃了一聲,親手狠狠地打碎了自己內心的渴望,逼著自己麵對這殘酷的事實,逼著自己不要再做那個美好的夢。
夢太美的話,她會走不出來。
她怕自己控製不住,纏著夜慕白,不願意放手。
到時候,就連曾經的美好,也許都會被自己糟蹋幹淨,不留一絲一毫。
如果到最後,在夜慕白的心裏,她隻剩下不堪,慕安心怕自己會心碎至死。
哪怕尊嚴早就已經破碎不堪,她也想要撐著這僅剩的一絲絲尊嚴,不要讓他看不起,不要讓他鄙夷,不要讓他覺得,曾經愛上的,是一個如此不堪如此醜陋的女人。
“行了,我知道了。”
慕安心回應了一句之後,猛然轉身走進了房間。
然後,輕輕地房間門關上。
靠著房間門,她緩緩地滑坐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抱住膝蓋,抱緊了自己。
仿佛這樣,就不會那麼冷。
“夜慕白……”
“夜慕白……”
她呢喃地叫著這個刻骨銘心的名字,每一聲,都在心裏劃過。
痛不欲生。
“慕小姐,你沒事吧?”
白嶽敲門,擔心地問。
慕安心趕緊擦了擦眼淚,很輕很輕地咳了兩聲,清清喉嚨,然後回應。
“我沒事,我還想睡一會兒,你和白淵自己安排吧。”
說完,再也控製不住崩潰到要爆炸的情緒,起身,撲到床上,把臉埋進被子裏,任由眼淚無聲無息地流進被子裏。
隻有一個人知道。